&ldo;現在審判越來越難了。定了罪的罪犯不處絞刑，而證人反而在遭槍殺。世道變了。&rdo;

我緊閉雙目靜靜地坐著。劇場內的燈光暗了下來，一位姑娘隨著樂曲開始了演唱。

波爾不再說下去了。他清楚在說服一個人時要有停頓，給對方以必要的時間去思考和權衡。

&ldo;那些政治上的爭論不休讓別人去操心吧，我才不管呢。&rdo;我耐煩地說。

他用沉默來表示他並不贊成我的看法。

&ldo;波爾，我不自稱我已摸到人類現狀的脈搏，也不想知道人類的未來‐‐如果人類還有個未來的話。我只是累了，我只想告訴你，你找錯了包廂，這我早就跟你說過了。&rdo;

他動了，我趕忙睜開眼晴。也不知他從那兒拿出塑膠檔案箱來，想必他把它藏在了外套下面，要不我不會看不見的。他隨手把箱子放到我的腿上。

&ldo;我把這個東西留給你。&rdo;除此之外，他什麼也沒說。

我碰也沒去碰那個箱子。

&ldo;你的臉皮可夠厚的，波爾。&rdo;

&ldo;我們已安排了一個人來保護你的安全，同時也為你這次任務所需要的作了必要的準備。&rdo;他悄悄告訴我說。

&ldo;我用不著別人保護。&rdo;

&ldo;如果你遇到危險怎麼辦?&rdo;

&ldo;我是吉人自有天相。&rdo;

&ldo;你知道你要冒的風險，奎勒。&rdo;

&ldo;瓊斯不也有人保護嗎?&rdo; ‐ 棒槌學堂&iddot;e書小組 ‐

&ldo;那是，不過要防備從遠處射來的槍彈太困難了。&rdo;

&ldo;必要時，他們會用同樣的手法來對付我的。我用不著人保護，波爾，而且我把話說在前頭，你們也別背著我在我身邊安置人。要幹我就單槍匹馬。&rdo;

時間坐久了，腿都快麻了，腿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箱子滑了下去，我沒去管它。樂曲聲又增大了。

這時，波爾又說：&ldo;必要時你可以去找這兩個人。&rdo;

&ldo;我什麼人也不找。&rdo;

&ldo;一個美國人，叫弗蘭克&iddot;布蘭德，還有一個年輕的德國人叫蘭茨&iddot;亨格爾。他們……&rdo;

&ldo;讓他們離我遠點。&rdo;

&ldo;你的聯絡人……&rdo;

&ldo;讓他也離我遠點。&rdo;

&ldo;就是我……&rdo;

&ldo;那麼你也離我遠些。&rdo;

如果我插了手，我就要幹到底了。他們真不該把這個任務交給我，更不該派這個波爾來引我上鉤。這些該死的傢伙。查靈頓死了，他們找到瓊斯去頂替;現在瓊斯死了，他們還需要另一個人去當替死鬼。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還能找誰去呢?含辛茹苦6個月，又輪到這檔子倒黴事，就因為我有經驗，又能信手拈來，而且他們還有個現成的口袋讓我去鑽。可以想像得到，那幫傢伙站在倫敦總部那總散發著油漆味的會議桌邊，說：&ldo;只要告訴他有人在柏林看到了桑森就可以讓他就範。&rdo;隨後，他們點燃了雪茄，把波爾叫來如此這般交待一番。

對於納粹組織是否復活一事我一點也不在乎。如果是桑森出現了，我可用不著他們來討我的好。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