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最傷痛的地方?
我一世為國為民為天下,卻無一人為我。
這種人……平時沒覺得怎麼樣,一旦這麼細想起來,簡直是讓人心尖都在抽著疼。
我抬眼偷偷看著重淵的表情,他似乎完全沒料到我會說這些,整個人都有些茫然地愣在那裡,看上去單純又無辜。我咬了咬牙,鼓起勇氣把手伸過去,慢慢放到他的手背上。
“對不起重淵……雖然之前說了想要了解你,但是當時只不過被你嚇得慫逼了而已。以後我會認真對待這件事的。你不是我的邪影,不是紅燒肉……你只是重淵而已,我想知道你的事情。”
重淵呆呆地看著我。我從來沒在他臉上看到過這麼不知所措的表情。像是突然被天上掉下來的一塊餡餅砸暈了一樣,整個人都充斥著“我一定是在做夢”的不可置信。
良久,我才感覺到自己手下面的那隻手輕輕顫了顫。他緩慢地轉過手,手心向上,然後緩慢地合攏了手,極輕地把我的手虛握在掌心裡。
“謝謝。”他低聲說,長長的睫毛在眼底垂下一片陰影,聲音裡有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謝謝你……願意看著我。”
經過我和重淵的長久討論,我們一致認為關朔原這種胸大無腦的莽夫極度不適合臥底這種優雅高貴高技術含量的工作。為了不讓八大門派的心血毀於一旦,我們決定第二天天不亮就偷偷找定勇將軍告別出發。可沒想到,那個本來準備不帶著他玩的傢伙居然整晚都沒走,他抱劍靠在我們離開營地必經之路上的一塊石頭旁邊,一雙眼睛冷冷盯著準備拋下他跑路的我們。
……這種打算拋棄隊友結果被隊友抓包的情況實在是太尷尬了。
我和重淵大眼瞪小眼愣在那裡,面對關朔原那張板著的□□臉,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小天使顏師弟為了送我們,和我們一起走到了這裡,看到現場冷到冰點的氣氛,連忙奮不顧身衝出來打圓場。
“原來關師兄早就出來了,我們還在找你呢。來,關師兄,這是定勇將軍準備的妖魔元魂珠,一會兒你們出發靠近交班的糧車看守的時候,只要讓元魂珠吸收你們擊殺的妖魔魂魄,你們就能利用元魂珠幻化成那隻妖魔的模樣。”
關朔原的臉色仍然不太好,但他沒有繼續擺架子,而是很順從地接過了顏懷遠手中的珠子。
顏懷遠又拉著我們絮絮叨叨把所有細枝末節交代了一遍,最後他鄭重一拱手:“此次任務地點危險,情況複雜,儘管我們已經做了儘量周全的準備,可以我所看還是前途未卜。諸位同門為大荒百姓安危,甘心以身犯險,不顧自身生死,實在可敬。請受我一拜,還望各位注意安全,小心行事。一旦發生了什麼狀況,只需毀去你們隨身攜帶的通訊符咒,我等就能知曉那裡的情況,從而儘快進行支援。”
“好了好了,你別囉嗦了。”關朔原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好好的男子漢,怎麼和娘們似的。肯定把這笨蛋完整帶回來!”
“硬跟來的還敢說別人……”我小聲嘟囔了一句,關朔原十分敏感地回過頭來,我連忙閉上了嘴。
“妖魔糧車半月一趟,就在距此處不遠的山路上。我之前已經看好了地形,恰有一處山坳是他們每次停車休息的地方。我們只需在那裡設下埋伏,不知不覺偷換三名守衛就夠了。”重淵指著遠方說道。
“好,那就走吧。”我果斷地揮了揮手,把那顆元魂珠揣進了懷裡,跟在重淵後面踏上了征程。
我們走了好遠回過頭看的時候,顏懷遠依然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望著我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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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淵說的“不遠處的山坳”我們足足走了一天才走到。等到黃昏時分我們伏在山石後面等妖魔交班的時候,大家的心情都非常複雜。
“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