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門半開著,宛如一隻深邃神秘的眼睛,(奇*書*網*。*整*理*提*供)靜靜盯著這兩個穿過墓園來到的兄妹。
有風在碑間低吟,彷彿神的嘆息。
西澤爾在巨大的拱門下停了一下腳步,回過身看著阿黛爾,而他的妹妹卻正在抬起頭,看著門上那一組栩栩如生地浮雕——
“阿黛爾。”西澤爾深深吸了一口氣,凝視著妹妹,“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想知道所有事情,也一直在追查。所以你才會一再的來到這裡,並且接近拉菲爾他們。是不是?”
“是的。”她有些吃驚,他居然是明白她的,“我不想憑空揹負這種罪名。”
“為什麼不遺忘呢?”他嘆息,“選擇遺忘,或許更輕鬆。”
“不,”阿黛爾喃喃。“女神說過:人可以遺忘和原諒。但,必須要知道真相。”
“真相?呵——跟我來吧。”西澤爾看了她許久,笑容忽然變得愉快:“如果你足夠勇敢。”
不由她遲疑和反抗,他拉著她,一步跨過了那道晝夜之門。
陰冷凌亂的氣息撲面而來。
已經是黃昏日落,正在進行百年一度大修的聖特古斯大教堂裡空無一人,玫瑰窗因為要重新鑲嵌彩色玻璃而被封起來,百葉窗也關閉了,吊燈在空曠的聖殿裡燃燒,光線幽暗。女神像被布匹包裹起來,彷彿一個巨大的繭,工匠都回去休息了,只有腳手架搭在那裡,油漆和顏料擺放得到處都是。
西澤爾拉著妹妹,站在恢宏華麗的聖殿內,唇角露出了一絲莫測的笑意。
“阿黛爾,閉上眼睛。”他低聲道,“跟我來。”
阿黛爾愕然地看著他,忽然覺得莫名的恐懼:“你要做什麼?”
“閉上眼睛。”西澤爾道,語氣不容置疑,“如果你要知道想知道的那些事情。”
她顫抖了一下,彷彿覺得某種逼人而來的不祥魔力。遲疑了許久,好奇心和探究一切的衝動畢竟佔了上風,她終於還是無聲地闔上了眼睛,長長睫毛如同一對顫抖翅膀的蝴蝶。
西澤爾無聲笑了一下,解下了肩頭的綬帶,矇住了她的眼睛。把她冰冷纖細的手握在手心裡,一步步沿著長長的走廊走了過去。
傳說聖特古斯大教堂有九百九十九間房間,佈局宏大而複雜,甚至連一生在裡面侍奉神的神父和修女都未必能走完整個建築。然而,西澤爾卻駕輕就熟地沿著那昏暗的走道走下去,路過一間又一間偏廳,彷佛對這裡瞭如指掌。
那些房間都關著門,厚重的天鵝絨窗簾低垂著,裡面黑暗不見底。他們的腳步聲響起在空曠的教堂裡,一聲,又一聲,激起幽遠的迴音,彷彿一步一步踩踏在虛無之中——奇異的是,他們兩個人一起走著,卻只有一個腳步聲,彷彿一個聯體嬰兒。
阿黛爾彷彿也覺察到了這一點,呼吸微微有些紊亂,握緊了他的手。
不知從哪裡吹來的風在黑暗的廊道里吹拂,發出低低的可怕的聲音。黑暗中彷彿有女人的聲音在歌唱或者大笑。
“不!”不知道聽到了什麼,她忽然間全身一顫,臉色大變。
西澤爾立刻伸過手捂住了她的耳朵,抱緊她。
“不要睜開眼去看。最好也不要去聽。”他在她耳邊道,彷彿知道通靈的妹妹會在這裡感受到什麼,“這裡雖然是神聖的教堂,但是死過的人卻比戰場上還多。但那些有罪的鬼魂被神的力量束縛著,無法作惡——那些東西是無法傷害到我們的。”
阿黛爾全身微微顫抖,用力咬著嘴唇,臉上露出越來越恐懼的神色。
“不要怕,”西澤爾握緊她冰冷的手,“阿黛爾,跟我來——很快就到了。”
他握緊妹妹的手。領著她繼續往下走。
轉了很多個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