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轉開臉笑得肩膀都一聳一聳的,覺得讓個小孩子這麼評價自己真的挺好笑的。
他抬起頭,笑容還剎不住尾:“我怎麼就空虛了?”
“你拉著我聊天,你還不空虛嗎?”柳州理所當然地說。
“這當然是因為我挺喜歡你的。”宋雲村逮著這句話的由頭,半真半假地說道。
柳州看著他,撐著地面爬了起來:“我不喜歡你。我走了。”他在床尾找到了自己的鞋子開始換。宋雲村還在逗他:“我喜歡你就行了,沒人規定你還得喜歡我呀。”
柳州換好鞋,直起腰,居高臨下地看著宋雲村。
宋雲村摸出皮夾拿了一百塊,一定要塞給柳州做打車費:“我就不送你了。”
柳州輕笑了一下,宋雲村立刻感覺老臉發紅。
柳州用兩根手指尖捏著那張人民幣:“行了你休息吧。”
“你什麼時候回去?”宋雲村在柳州背後喊:“你要是明天走的話我可以捎你。”
“我乘火車。”
“我捎你好了嘛。”
柳州簡短地回了一下頭:“我喜歡火車。”
“幾點的票?”
“還沒買,明天到現場買。”柳州晃了一下手上的人民幣:“謝啦。”然後拉開房間門,很快他的腳步聲也從走廊裡消失了。
宋雲村躺回到床上,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八點二十五分。他覺得此刻的內心十分滿足,沒有來由地祥和寧靜。
但是當天夜裡他卻失眠了。和柳州短暫的一晚上的相處,對深夜的他來說猶如麻醉劑過了時效。當夜幕降臨,城市的燈光匍匐在地面上,頂上蒼穹是一片深暗。他安靜地佇立在大窗的一側,那些有關經濟問題的憂鬱更加兇猛地纏繞住他。
作者有話要說:
☆、乾親
第二天一早,宋雲村出現在了火車站的肯德基裡,一邊喝早餐粥一邊給柳州發簡訊,告訴他自己已經在火車站等他了。
這麼做其實沒什麼原由,但和心血來潮相比,他更多了點堅決的意味。翻來覆去的夜晚,翹首期待黎明,就是因為黎明來臨時就可以做這樣一件讓人吃驚的事情。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那孩子的反應。
大概等了兩三個小時,到手錶的指標過了十點,他的心情又出現了變化。預感對方不會再給他回信了,有可能早就看到,然後罵一句傻子,其實人早已經走掉了。
宋雲村覺得一清早趕來蹲肯德基店的自己的確像個傻逼。
身邊的旅客迎來送往,宋雲村去店外買了份報紙,然後又坐了回來。他把一遍報紙翻完了,無事可做,只好再翻第二遍,把那些他不感興趣的新聞和版面也讀一讀。終於這次,手機響了。
柳州主動給他打來了電話。
宋雲村接了電話,然後一邊習慣性地疊起報紙,跟柳州確認了碰頭的地點。
他趕過去的時候,柳州正在自動售票廳的門邊,看見他就轉身先進了廳裡。
宋雲村進去的時候大廳里人頭攢動,每臺自動售票機前都排著長隊。但他還是一眼就看見了柳州。
柳州有點欲言又止,但索性又不說話了。宋雲村知道他想問點什麼,但又不希望他問出來。問他幹嘛一清早等在這裡呢?他自己都不明確答案,臨時組織語言說出來的話一定很空洞,顯得沒有水平。
然後宋雲村突然想到了,如果柳州問的話,就回答愛上他了。這個方法好。
不過柳州還是沒有問,好答案沒有用武之地。
他另起話題和柳州聊了幾句,問他吃沒吃過早飯。柳州說沒,宋雲村說我在肯德基吃的,一會兒時間有多的話再過去坐會兒。
等他們買票的時候,柳州問宋雲村要身份證,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