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的目光劃拉來劃拉去，如坐針氈。

‐‐他顯然是想把她劃拉出去啊！

‐‐但這不是她的錯啊！

衛忱又是拎著食盒來的。今天，裡面是一道排骨蒸豆腐、一道醋溜白菜、一碗米飯，另還有一碟桃蘇。

雪梨緊張地看著蘇子嫻：你可別當著面扔……

蘇子嫻倒是沒扔，她一聲冷笑：&ldo;大人費這個工夫幹什麼？本姑娘是打御膳房出來的！不缺這口吃的！&rdo;

&ldo;我知道你不缺吃的。&rdo;衛忱仍還努力笑著，微一頷首，&ldo;如果有合口的你就吃，若沒有……我明天再送別的來。&rdo;

雪梨瞠目結舌，蘇子嫻咬牙切齒。

三人乾巴巴地對坐，少頃，蘇子嫻從齒間擠出幾個字：&ldo;你……有……病……啊……&rdo;

雪梨繼續瞠目結舌。要不是蘇子嫻的手一直拽著她，她真的想溜了。

雖然扔下朋友很不合適，但她坐在這裡也是橫豎都覺得不合適啊！

衛忱沒說話，靜看著蘇子嫻，蘇子嫻緩了緩神色：&ldo;大人您別白費工夫了，您連送了這麼多天，我一口都沒吃，不信您問雪梨。&rdo;

蘇子嫻說著一指雪梨，衛忱目光一掃她，雪梨下意識地就點頭連連：是是是。

子嫻又道：&ldo;我今兒會見大人，也跟大人連送了這麼多天的東西沒關係！是陛下說大人您為這個誤事太多了，再有一次就革職查辦‐‐所以我想跟大人說清楚，兩邊不落好您不如省省！陛下那邊正是用人的時候呢！&rdo;

雪梨正要再點頭應和，陡見衛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瞬間把點頭應和的心給忍了。

‐‐看來那句話八成是陛下幫他敲蘇子嫻的門呢。

然後她就繼續傻坐著，努力把自己變得像個木雕一樣，能不摻合就不摻合。

須臾，衛忱的手指輕敲敲桌面：&ldo;娶妻的事不能&l;省&r;，來日還得下聘行六禮，幾道菜算什麼？&rdo;

他口氣悠悠的，冷不丁地擲出這麼個內容，讓剛得以投入裝木雕的雪梨愕然看向他。

蘇子嫻也震住，僵了須臾復又冷笑：&ldo;誰要陪你送死！&rdo;

&ldo;當然不要蘇姑娘陪我送死。&rdo;衛忱眉頭微挑，神色轉而鄭重，&ldo;此番大事之後，我若還活著，以後就不會再有&l;送死&r;的事了。到時候，你嫁不嫁我？&rdo;

他承諾的是以後，然則蘇子嫻從話裡注意到的卻是眼下。

她面色一白：&ldo;你是說這次……&rdo;

&ldo;這次會是我有生以來最險的事。&rdo;衛忱面容平靜，不做隱瞞地告訴她，&ldo;那天沒有你我已經死了。之後的很多天，也隨時會。但能熬過這一道，就不會再有什麼險了，我會盡力娶你的‐‐除非你真的恨上我了。&rdo;

蘇子嫻眼底的情緒亂成一團，緊握著雪梨的手都有些鬆了。雪梨反手將她一握，示意她安心。

衛忱含歉又道：&ldo;那天的惡語相向，也是我怕這次可能會……&rdo;他神色一鬆，&ldo;我眼看著陸勇離世，留下妻子傷心欲絕，最後又只剩下阿杳一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