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在陳富娘子沒有進來之前,已經說過要過一會兒再用燕窩的;她聽到雪語的話,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讓自己動怒嘛。
鳳韻想起了母親總是平靜的神色,便又把怒氣壓了下去:“你倒底有什麼事兒,說吧。”雖然鳳韻不想發作,可是她畢竟養氣功夫不到家,所以說得話還是極為不客氣的。
陳富娘子聽到雪語的話,知道鳳韻現在都吃上了燕窩,她的眼中便閃過了一絲不滿:妹妹現在真的已經不同往日,卻也不知道提攜一下自己的哥哥!就知道她們自己母女倆享福。
不過,陳富娘子沒有把不滿露出來——她有事兒要求鳳韻呢,鳳韻在夫人在前很是有臉面,她可是知道的。她看著鳳舞笑了笑:“姑娘身子不好倒要好好調養一番,本來我也不想這個時候拿些俗事兒來煩姑娘,只是我們家那口子不小心做錯了點小事兒,想請姑娘到夫人面前去求個情兒;當然,以後我們會千小心萬小心地,不會再做錯了事兒,落了姑娘和姨娘的臉。”
鳳韻眼皮也沒有抬:“母親做事自有她的想法,既然母親要責罰,想來是陳富做得事兒十分不妥;再說了,我一個孩子,哪裡能過問家裡的事情?”
陳富娘子便有些不高興了。她地不高興並沒有藏起來:鳳韻怎麼也只是一個孩子。而且這些年她也不是沒有見過鳳韻。打心裡也沒有對鳳韻有過敬意或是懼意;而此次宋氏被罰。她和所有地人都認為是宋氏招惹到了夫人地緣故。五姑娘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最重要地是。陳富娘子認為自己與其他人在鳳韻面前是不一樣地。她們可是鳳韻地“長輩兒”。怎麼著鳳韻也要給她三分面子不是?
陳富娘子便道:“姑娘。如果是外人我自然也不敢來煩姑娘。姑娘就不看其它。只看我們是陳姨娘地兄嫂份兒上。姑娘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鳳韻聽後心下更是著惱。她握了握拳低下了頭:她不想發作出來。丟了姑娘家地體面。這個陳富娘子字字句句都在提醒鳳韻:我們是你地長輩兒!
陳富娘子看鳳韻不說話。便又繼續道:“說句逾越地話兒。論起來。那要捱打地人可是你地舅舅。你怎麼——”
鳳韻抓起身旁地小靠枕就向陳富娘子擲了過去。口中喝道:“你也知道是逾越地話兒?!知道是逾越地話你還說?!”
陳富娘子嚇了一跳,雖然那靠枕打在身上並不疼,但是她被打了以後臉面上不好看;她瞄了一眼鳳韻,欺她是個孩子,於是吃吃地說道:“姑娘至於惱成這個樣子嘛,就是我不說,我們家妹子也是姑娘的生身姨娘啊,我就算拿大說了一句舅舅,沒有道理,還有情理不是?!就算是有規矩管著,可是人還是要講情講義才行。”
鳳韻氣得臉都變了,她指著陳富娘子道:“你要胡言亂語,我也管不了你,只是你以後不要再到我的院子來!”
雖然鳳韻已經氣得輕,不過她看在陳姨娘地面子上,鳳韻並沒有說出太過難堪的話來讓陳富娘子聽。
陳富娘子卻乾巴巴地笑了笑:“好了,好了,是我說錯了還不成?姑娘不要惱了,身子上還帶著傷呢。
只是姑娘說今後不讓我來的話兒,卻還是太傷人心了不是,你不念著我們,我們還記掛著姑娘地身子,怎麼說我們也是與其他人不同的——血緣相連,哪裡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陳富娘子話裡的意思卻還是一樣,鳳韻氣得全身哆嗦,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嘛,還不把她叉出去!任這麼一無法無天的奴才,在我的屋子裡胡言亂語!”
陳富娘子看真有婆子來拉扯自己,又聽到鳳韻說她是奴才,便也惱了三分:“姑娘這話說傷人了些!就算姑娘再想撇清楚,可是世人眼中我們也同姑娘算得上是一家人!”
鳳韻已經不想再理會陳富娘子,她只是翻身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