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迴轉間,便瞥見先前進望月樓時,那個痴痴盯著我的男子,此時他仰著頭,目光與我的目光一觸,他便迅速低下頭去。
我蹙眉,起身合上窗扉,“你想要顧寒?”
北鴻狐還是安耐不住了,如今,北國是比從前富足了,可他們的經濟命脈盡數掌握在我的手中,若是我斷了貿易往來,後果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呵,東方蕪就是東方蕪呵”他不由得讚歎起來。
如同我瞭解他的想法一般,三年下來,他多少也瞭解了一些我的心思,便笑道:“你也別急著拒絕,我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你要找的人。若你答應,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二!”
見我眸子逐漸深邃,兇狠地瞪著他,與他對視。
他笑得更歡了,還戲謔道:“怎麼樣?你心心念念地尋了人家三年,說不定,此番就能破鏡重圓哦!”
我不知他已知我是女兒身,只當他在嘲笑我是個斷袖。
若我將顧寒借給他,它日北國定會脫離我的掌控,到那時,北國便如同一匹被餵飽的脫韁野馬,若他們野心不死,對其餘三國來說,終是禍患。
可這天下,是和是亂,與我又有什麼關聯?
我只要西宮月!
見我沉默,北鴻狐道:“你無需多慮,你將顧寒借給我,對你南國來說只有好處。”
“我不說,你也定然清楚,我母親是南國人,戰時被父王擄到北國做了妾室。我也算是半個南國人,私心立並不希望北國與南國開戰。”
“若我無法鞏固如今的地位,只怕大權旁落,倒時北鴻晟做了北國的主,南國就不如今日這般安穩了!”
我睨了他一眼,如今北國的經濟掌控在他的手中,北國人的溫飽已經不是問題,還怕大權旁落?
只怕是北皇顧忌他身上,有一半南國人的血統罷了,如若不然,怕是北皇早就傳位給他了罷!
“我借!”我應了一聲,音色中夾了幾分冰霜,“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他詫異於我應得這般快,遂笑道:“小王路過臨安城的時候見過他,不過他好像狀態不太好的樣子!”
我等著他說下去,他卻掛著一臉笑,不再說下去。
我剋制著想打人的衝動,壓制著胸中洶湧的思念,冷聲呵問道:“他還在臨安?”
北鴻狐不言,見他繼續賣關子,我卻不想再等了。
我起身就要離開,既然知道他出現在臨安城,以我目前的勢力,總能尋到些蛛絲馬跡,總比坐在這裡等要好。
剛將門拉開一條縫,卻被他堵住了門,他懶洋洋得依靠在門上,“我說你急什麼?”
“讓開!”我厲聲呵斥。
“你就不能耐著性子,聽我把話說完嗎?”他面上的笑容散去,換上幾分肅然。
他倒是怪上我了,我等著他說,他卻賣關子,考驗我的耐性。
況且,我不覺得他一定清楚西宮月的去向,若是小西皇的去向能那般容易被人掌握,只怕刺殺的人一波接一波的,不會間斷了吧!
“他已經離開臨安城,我派人去追蹤的人被甩掉了。不過,據我分析,他應該是往南走了!”見我危險地眯起眸子,他終究還是將話倒了出來。
說罷,他身子往旁邊讓了讓,我開啟門大步跨了出去。
走了幾步,忽聽他在後面喊道:“你什麼時候把人交給我?”
聞言,我駐足側首,冷聲道:“人會給你,不過,不是現在!”
說完,我便拐過兩彎樓道,下了樓梯。
聽得他在後面咬牙切齒,“東方蕪,你這人······不要太過分了啊!”
是了,我答應借給他人,可沒說此刻馬上將人借給他,我並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