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心中一震,握著手電的手一抖,手電便掉在了地上。
方才我在做什麼?
我雖然恨他重傷十三,導致了十三離世。可他容西月,是我心尖兒上的人,我只是想教訓一下他,讓他知道我的厲害,因此,心生忌憚,再對我身邊之人下手時,有所忌憚。
可我,竟然差一點兒失手殺了他!
手電落地,容西月這才停止了抽出,一雙墨眸中透著刺骨的寒意,直射向我。
還好,他還活著!
我微微鬆了一口氣,從地上撿起手電,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睥睨著他。
“你太輕敵了!”我的聲音很輕。
似一片羽毛,掃過落滿一地的霜雪,帶出一陣寒涼。
他趴在地上喘著粗氣,仰起頭來看我,血紅的眸子,在月色下,折射出憤怒的光,他的唇卻微微勾起來。
他竟然在笑!
我將手電揣進懷裡,望了望天邊那輪明月,低頭整了整方才弄皺的衣裳。
下一刻,我彎下腰,揪起容西月胸前雪白的衣襟,握緊了拳頭,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頓暴打。
驚得我近旁的黑衣人,後退了兩米開外!
半盞茶的功夫,拳頭擊打肉體的悶響之聲方歇,整個容府一片寂靜,我方才直起身來。
瞥了一眼倒在書房外的符鬼,我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從中倒出一粒藥丸遞給離我最近的黑衣人,道:“把這個給他吃下去,扒光了,扔城外亂墳崗!”
聞言,黑衣人一個激靈,隨即鎮定下來,接過我手中的藥丸,朝符鬼走了過去……
出了口惡氣,餘下的黑衣人,一路護送我回到丞相府,便散去了。
回到梧桐小築,我在十三房門外站立良久。
若是旁的人,殺了也就殺了,可我殺不了容西月!
我對不起十三!
他跟我三年之久,我心中早已將他視作家人。可在我只是誤入這個世界的異世之人,我在這裡沒有家,不能將他埋入我的故土。
我將他埋在了丞相府中,那顆參天的鳳凰木下。如此一來,我悄悄出入府中時,便都能從他身旁經過!
沒有給他立碑刻撰,我拿出他最後給我的那隻銀簪,插在髮間,從腳踝上抽出一柄短匕,將蕪十三,三個字,重重地刻在了粗壯的鳳凰木上。
次日,宣政殿,早朝。
“洛皈塵屍骨全無,洛雁和容西月也屍骨全無了嗎?”南瑾瑜大掌重重拍在御案上,“朝中多事不決,正值用人之際,餘下了三個尚書,便有兩個稱病不朝,當這朝堂是趕集之地嗎?”
說罷,南瑾瑜的目光落在陳墨身上,陳墨強自鎮定,微微垂下頭,暗暗咬牙,將視線朝我射了過來。
“來人,傳朕旨意!讓容西月和洛雁立刻前來,否則,往後就別來了!”南瑾瑜怒道。
隨即,侍候在殿內的內侍領旨,匆匆出了宣政殿,去傳旨了!
一時之間,宣政殿死寂般的安靜。
站在我側後方不遠處的陳墨,不時朝我擠眉弄眼,使著眼色!
我瞥了他一眼,便收回餘光,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我安安靜靜地站在殿中,今日也鮮少發言,除非南瑾瑜點名問我,我才說上兩句,不過回答他提出的問題時,大都答的沒什麼建設性,只是隨口附和罷了。
或許是覺得我怕了他收斂了,汪寺苟站在百官首位,得意地衝我笑。
我權當沒看見,將兩手插在袖中,淡定自若。
或許就連祁不語,也覺察到我今日的反常,側首打量我一番,隨即轉過臉去若有所思。
陳墨衝我使眼色,無非是想讓我說上幾句有建設性的言語,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