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裡,也有了無助。第一次激吻擁抱裸身相對過的男人,他傾盡其惡的傷害我;第一個頭疼不已憎厭萬分的男人,他不顧性命的成全我。他無情,他深情,他冷酷,他真心,他狡詐陰險,他也十足傻氣。我還能說什麼,這個矛盾綜合體就這樣為我傷了自己,我什麼也不能說,他快快好起來,我才能安心。
輕輕拉起他放在被外的手指,送進被子裡,我嘆了聲氣,側著頭匐在床邊,聽窗外滴答落雨,夜很深了,催生滿腔愁緒的又何止這秋夜涼雨……
“啊!華楠!華楠!華楠!”
“亂叫什麼?人呢?”
“下面!我掉到洞裡了!快救我上去。”
“切!”
“你……你站在那裡做什麼?救我啊!”
“你瞧你都笨成什麼樣兒了,眼睛長在頭頂的嗎?大坑也看不見。”
“這哪兒是大坑啊,明明是個陷阱!”
“抓住我的手。”
“我抓不住啊,你太高了,趴下來點。”
“跳!跳起來會不會?你連跳都不會跳?”
“我再跳也不可能跳上兩米的坑,你趴下來點!”
“我不可能趴下,愛跳便跳,不跳我走了!”
“華楠!你混蛋!”
猛地睜開眼睛,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手指緊緊抓著華楠的手指,等著他拉我上去。
手指?
我使勁眨眨眼睛往前瞄去,瞬間清醒過來,確實捏著手指,我的右手伸進了溫暖的被子裡,還抓著狐狸的右手,我暗笑了自己一聲,不知幾時睡了過去,竟連手也忘了松。
“連做夢……也覺得我是混蛋?”嘶啞的虛弱聲音驀地響在頭頂。
我驚的忙從胳膊上抬起腦袋,狐狸他……睜著眼睛正望著我,慘色唇邊一絲苦笑。
我心裡一酸,眼淚湧出,忙道:“你醒了?傷口疼不疼?”
他微微搖了搖頭:“不疼,不過有點累。”
聽他說累,我眼淚流的更兇,生命力的勞損缺失是會讓人感覺到疲憊,他流了那樣多的血,怎麼可能不累?
“哭什麼?你……你怎麼一天到晚……流不完的眼淚?”他的語氣再也沒有狂妄的不可一世的氣勢,一句話,幾個字,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抬起左手擦擦淚,想鬆開被下的手指,他察覺到立刻又開口:“別動,讓我……讓我握一會兒……呃!”一句剛說完立時嘴唇不住的抖動,雙眉緊緊皺起,臉上現了痛苦之色,想是扯到了傷口。
我急急道:“我不動,我不動,你別再說話了。”
他喘了幾口,緩緩閉上眼睛,反握住了我,在暖暖的被下,他的手掌覆蓋下,我的手心有點汗意。
良久,久的我以為他已經睡著了,他忽然又開了口:“三毛……”聲音有些粘粘糊糊。
我皺起眉,輕聲道:“有話等你好了再說行麼?現在你不可以說話。”
他睜開眼睛看著我,又咧了咧嘴角:“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我呆了一呆,他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外形醜俊呢?搖搖頭道:“不難看。”
“那……那你覺得……覺得我好看麼?”他說這話的樣子真的很像一個孩子,一個生病的孩子,說的很吃力,很費勁。我心裡非常不安,前胸後背都是刀口,這樣高頻率說話帶來的震動,一定會讓他很疼。
我無奈道:“你很漂亮,一直都是最漂亮的,如果你閉上嘴不說話,就更漂亮了。”我開始哄孩子。
他沒有笑,只是怔怔望著我,睫毛閃的極慢,話幾乎是嘟囔出口:“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我的心臟倏地似被什麼猛扯了一下,這仍然像一句孩子嘴裡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