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馮錚的老部下,馮錚算是對他有知遇之恩,將他從一個小職員提攜到一個部門的老大,讓他能夠為家裡生病的老父親花錢治病,養老送終,不管外人怎麼評價馮錚,在他這裡馮錚是恩人。
馮錚雖然被發配到了外省,總公司這邊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也有自己的眼線,王經理就是其中一個。
上次馮錚回來,一起吃飯的時候,王經理順嘴提了一下這件事兒。
馮錚其實也沒有多想,他的腦子可能也想不了太多,以為最多是曾經相識於微末的助理求到馮年面前,他抬手想要提攜一下。馮錚的人生信條就是馮年怎麼不痛快他怎麼來,這種落馮年面子的事情,他尤其喜歡。
這些年顧忌董事會和老頭兒,大的動作他雖然不敢有,小動作偶爾會來兩下。你想讓這個小公司進豐益採購系統,那我就讓他在本市混不下去,這點兒能力他還是有的。而且這種扯皮的芝麻小事兒也沒有人會告到老頭兒面前。
想到馮年吃了一個啞巴虧,他心裡就止不住的樂呵,這一陣子他實在被壓的太狠了,能填一堵是一堵。
可沒高興幾天,他主推的專案出了問題。政府報批遲遲申不下來,大批的資金已經投了進去,卻遲遲卡在的報批上,耽誤一天就能損失多少的錢。前面鋪的路子全都白搭,現在連見個面都被推三堵四的,老頭兒都親自打電話過問了,自然少不了一頓罵,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馮錚直覺是馮年使得絆子。
他近些天得罪馮年的事兒只有那一件,馮錚焦頭爛額,嘴裡頭罵著娘。這小子近些年愈發不留情面,為了個破公司,竟然對他下死手。
想著想著突然又樂了起來,這事兒沒準是他想簡單了。
他撥出電話,「馮年進公司的時候有一個小助理,女的,叫什麼我不記得了,他只有過那一個女助理,現在在一家叫什麼宏陽的公司裡,給我仔仔細細的查一查她。」
他還真沒這方面想,主要是馮年對男女關係拎的太清,這幾年任憑他怎麼盯,愣是沒讓他找出一點兒可以利用的邊佐料。
饒是他再怎麼看馮年不順眼,也不得不承認,那小子隨了他那兒狐狸精的媽,得了副好相貌。一副風流相,卻不沾半點男女之事,這事兒可不太正常,就連老頭兒現在還在外面養著兩三個小情人。他跟老二還曾揣測過是不是馮年不行。
他怎麼忘了去查一查前幾年的事情。
那時候他們兄弟倆根本沒把馮年放在眼裡,本來以為他就是路邊的一條半死不活的野狗,高興了扔兩口吃的,不高興了踩兩腳,一個沒背景沒靠山的私生子,甚至連老頭兒都默許他們這種行為,所以成得了什麼大氣候。
沒想到野狗骨子裡是條狼,不過幾年時間,讓他翻了身,騎到了他們頭上。別人的閒話他不是沒有聽過,說他家老頭的腦子全都給了馮年,別說他們兄弟兩個,就是再來兩個打捆一起上,都不一定能佔著便宜。
他當時氣的把手機都摔了,可有什麼用,成王敗寇。他們兄弟兩個一個比一個發配的遠,老頭的心現在已經快要偏到天上去了。
沒想到這次讓他歪打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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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劉這些天格外小心翼翼,雖然他們平時都習慣了馮年的冷清疏離,但從來沒有這麼低氣壓過。馮年頂著額頭上的傷不做任何遮掩,擺著一張比撲克還要撲克的臉,該上班上班,該開會開會,該罵人罵人,近身三尺寸草不生。
可奇怪的是,大家被罵了卻不像以往那麼氣勢消沉。他的好基友小譚說,你懂什麼,大家八卦之心已經蓋過了被噴的痛苦,你沒見公司的屋頂上已經排滿了八卦嗎,各種版本,每個版本都逃不過愛恨情仇。這才是一個老闆的樣子,沒有八卦的老闆不是好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