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靜默無聲。
“呃,那你們繼續、繼續!我信放這兒,你們忙完再看!”怕看多了缺德兼長針眼,兩人連忙退了出去。
君楚泱舒了口氣,坐起身,已經沒勇氣回想剛才的情況到底有多丟臉了。
光天化日下被撞個正著……天!若在一年前,他打死都不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楚泱在臉紅耶!
她有趣地瞧著,傾上前啄吻俊顏,他困窘避開。“別想!問愁。”
一次就夠羞愧了,誰曉得他們哪時候又會再闖進來?她想都別想他還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拉開她不安分的小手,起身穿妥衣物,拿起門邊那封信,打量了下字跡,旋即拆開觀看。
隨後而來的問愁滿肚子火,不論來信者是誰,她相信現在都有絕對的理由將它揉了丟出窗外。
“是你大哥。”在她將衝動付諸行動前,君楚泱及時追加這句。
動作一頓,她將信移回眼前。“莫冷霄?”
“嗯。”待她看完,君楚泱將信取回,摺好放回信封內。“我們欠雲求悔一份情,當初要不是她舍藥相救,你我已陰陽兩隔,今天她無藥可醫,我們難辭其咎。”
這些他不說,問愁也明白,就算不為還恩,單就莫冷霄與她骨血相連,她就當不辭千里,她知道,雲求悔是他的命,就像楚泱之於她的意義一樣。
她沒第二句話,直接問:“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你有孕在身,不宜──”
“沒有你,我睡不著。”
君楚泱沈默了。怎會忘了,問愁有多麼依賴他。
不再多言,他道:“明日,一道出發。”
第九章
隔日一早,君氏夫妻便與韓剛一道上路,由韓剛口中得知雲求悔病況危急,只得連夜兼程,在最短的時日內趕到無爭山莊。
莫冷霄與莫問愁皆是性冷之人,自然不會有所謂兄妹相見、動人肺腑的場景,兩個打一出生便分離的莫姓人,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還好嗎?問愁?”君楚泱開了安胎的方子,讓她在房內休息。
雖是習武之人,但畢竟懷了身孕,加上是初期,難免略動胎氣。
“沒事,你去看雲求悔。”
“嗯,你歇著,我稍後回來二。”莫冷霄心繫雲求悔,君楚泱也沒多作耽擱,在他的帶領下來到了雲求悔房中。
靜診脈息良久,君楚泱若有所思地凝視昏睡中的雲求悔。
回房後,莫冷霄心急地打破沈默。“到底如何?”
接過問愁遞來的熱茶,再啟口時,卻說了句與病情八竿子打不著的話。“能將她的生辰八字給我嗎?”
莫冷霄神色黯然。“我不知道。”
“那麼,總有個特定日吧?”
“丁卯年,八月十五,子時。”
“咦?與我們相同?”除了年份不同。
“沒人知道她的生辰,她說要與我同月同日生。”思及此,心仍揪扯地疼著。
“這就難怪了。”君楚泱嘆息。“恕我直言,雲姑娘是夭折之相,按理說,早在十八年前便該命亡,這十八年已是多得,所以她的人生才會苦難重重,並且只要還活著的一天,便擺脫不掉病體折磨。”
莫冷霄臉色一變,怒斥:“胡扯!”然而,緊握的掌心,卻無由地冷汗涔涔。
“你最好相信,身為知命門傳人,楚泱絕不是枉得虛名。”問愁接腔道。
“既是如此,那當年君無念為何過不了三十大劫?”
君楚泱也不慍惱,幽淺道:“命該如此,家父無意違天;正如當初我遇上問愁,明知是命中死劫,亦無規避之意,是問愁情深,違了命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