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實心力交瘁,並不曉得,她剛睡著白蓮花就悄然進屋,先對她使個幫助睡眠的小法術,後把她抱在腿上,錮在懷裡。
先前眼見她那般傷心難過,白蓮花只覺心肝五臟都跟著痠痛難忍,因而歉疚自責,無以言表。直到燭武匆匆趕來,大老遠就喊道:“殿下不好了!小殿下失蹤了!”他這才把人放開,瞬間出屋。
這時嚴厲也驚醒了,破門而出道:“怎麼回事?”
“仙師也在山中就好辦了。”燭武趕緊稟道:“屬下奉命陪小殿下下界來探視駙馬爺,過天門的時候小殿下當先而行,屬下只當他掛念駙馬爺的傷勢,孰料辦妥通關手續後,他已不見了蹤影。屬下趕緊傳訊給虞靖,一時也沒找到人啊!”
嚴厲頓時急了,“世叔以為如何?”問完卻想起當日她做血奴時,白蓮花教給她的那門找孩子的功夫,當即咬破手指捏個訣,循著指引迅速而走。
白蓮花尾隨其後,也悄然捏了個訣。
“世叔不好,恐怕那小子是去了修羅天啊!”
夫妻倆走的正是去修羅天的路。
“你不必心急。依那小子的本事,頂大能殺過第一關,他也不是以卵擊石的傻子,多半是隱匿身形,在修羅天入口處伺機而動。”
雖如此寬慰妻子,白蓮花卻隱隱有個不好的預感。
明亮早便對妖帝恨之入骨,這小子也不是個莽撞性子,他去修羅天未必是想跟妖帝正面衝突,只恐是把主意打在邪異之境。
明亮想一路殺進修羅天,也不是沒有辦法。然而若真如白蓮花所料,那可不妙啊! 嚴厲往日吃過龍君的算計,已自血的教訓當中確認,他是個野心甚大、極其危險的人。這也是她當年為何要趁他飛昇大神神體虛弱之際,揭下他的逆鱗施以禁咒,掌控他生死的緣由。
“世叔沒帶那片逆鱗,莫非是不須龍君幫手?”
聽嚴厲這麼問,晧睿仙師睨她道:“可見先前你磕那幾個頭,有了效果。”
她急忙求教:“世叔有什麼妙招,能從海下撈人?”
“自己琢磨去吧。”晧睿仙師笑得諱莫高深。
嚴厲可無暇去琢磨,暗忖這老東西一貫算無遺漏,只有他算計旁人的份,沒有他落人算計之時,他既肯親自犯險,把無極宮老少宮主之命交予龍君掌控,必是有應對危機之備。
雖放了心,嚴厲也凝神防備著。
鏡靈、嚴厲和龍君所做皆是輔佐,成功與否取決於晧睿仙師。
不多時鏡靈信手一指,嚴厲當即丟出一團巨大的火球。
海水的怪力和海面上的狂風都會讓她的火術大打折扣,那團十幾丈方圓的火球精確降落到目的地時,只跟海水發生一點點衝擊。
一道水氣升騰而起。
繼而,自思過崖正下方的山壁開始,海水如同一塊碧色的布,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往兩邊猛地撕裂開來,裂縫的走向正是她指引的位置。
水路已成。
嚴厲凝極目力眺望。辰時的陽光照下,青灰色的海底上依次有華彩閃爍之物。盡頭的華彩尤其璀璨,看不清楚形狀,她也暗自篤定了。
那定是白蓮花啊!
“世叔……”她這一喚簡直帶著哭腔,連連催促:“世叔快啊!”
晧睿仙師卻注視她道:“沒成想,侄兒你變成水做的人。被你父皇知道,豈不訓你?”
對此笑謔,嚴厲囧然抹了把臉:“都什麼時候了,世叔還拿侄兒開涮!”
“只要你稍安勿躁,本座包管你那駙馬無事。否則可不定結果如何。”晧睿仙師把雙手插丨進袖籠,不緊不慢道:“耐心隨本座看看,下面那個能堅持多久。”
嚴厲哽在那裡。
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