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可不能這麼說,換做別人,只怕早就遠走高飛,哪裡還能冒險來為我們打點?阮家昔日榮耀的時候,人皆與你來推心置腹,一旦落了難,都避之唯恐不及,就算自家人也不例外,所以,俞氏這份恩德,大家也要銘記於心。”馮老太太動容的說。
許氏紅了眼睛道:“老太太說的極是,六弟妹這份恩德,我們實在是無以為報。”
伯祖母這番話,讓俞氏心中感動,她做這些原只為自己的良心,可伯祖母這樣鄭重其事的感激與她,讓她都不知說什麼才好。
“伯祖母,大家都是一家人,只要大家齊心協力,阮家一定有重振聲威一日,我等晚輩也自當以振興家業為己任。”阿語聽著伯祖母的話,心中感慨萬千,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馮老太太聞言,心中為之一震,一雙蒼目定定的望著阿語,她早就看出阿語這孩子有出息,可阿語今日這番話說出來還是讓她震驚,阿語的話直說到了她心裡去,重振家業,重振阮家的聲威,那是她餘生唯一的期待了,在大家都只想著如何度日的時候,阿語已經想到這麼遠,若是阮家子弟人人都有阿語這份志氣,何愁家業不興?馮老太太激動的顫聲道:“阮家子弟可都聽見了阿語的話?你們也要想阿語一樣,以振興家業為己任,阮家的未來,阮家的希望就寄託在你們身上了。”
阮思勤撲通跪地,振聲道:“伯祖母請放心,我等一定牢記伯祖母教誨,發奮圖強,以重振家威為己任。”
說著阮思勤俯首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思敬、思超、思越都跪了下來,起誓磕頭,崔老太太見狀,暗地裡推了思瑞一把,思瑞也只好跪了下去,依樣畫瓢說了一遍。
馮老太太看著這樣的情景,不由的老淚縱橫,欣慰不已,迭聲道:“好好好,你們都是阮家的好兒郎,快起來快起來。”
大家的眼睛也是通紅,許氏更是忍不住落了淚。
阿語心中激盪,以前阮家對她而言,只是一個虛的名,一個抽象的名詞,她從沒真正把阮家放在心底,家這個概念,只限於她和娘,元香、李嬸,只覺得只要她們在一起,就是一個家了,可現在,阮家這兩個字在她心中陡然變得沉重起來,清晰起來,真正體會到家族的含義,那番慷慨的言辭,不是為了作秀,是她由衷之言,看著這些剛剛經歷一場劫難的阮家人,臉上都還寫著滄桑,可是她們沒有灰心,沒有放棄,這樣團結在一起,她就被感染了,肩上陡然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擔子,她,也是阮家的一份子,身體流著阮家的血液,無法改變。
吃過午飯,七嬸居然擼了袖子要去幫李嬸收拾碗筷,把李嬸給驚的,慌忙道:“七夫人,這如何使得?快放著,這些是我們下人乾的活。”
七嬸不以為然道:“現在可沒有什麼夫人下人的,家裡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張嘴,你一個人哪裡忙得過來?我年輕時也學過廚藝,到了阮家一直都沒有機會做一頓飯,現在正好可以露一手,以後,廚房的事,我也來幫忙。”
李嬸自然是不肯,她一輩子為僕,一個夫人說要幫她來燒飯做菜,她哪裡接受得了?就去奪李嬸手中的碗筷:“夫人就是夫人,哪能做這些粗活,豈不是折煞我這個老婆子?”
馮老太太呵呵笑道:“李嬸,你就隨她去。”
八夫人也不甘示弱,起身一塊收拾了,笑說:“做菜我不拿手,不過縫縫補補什麼我還是可以的。”
許氏自嘲的笑道:“看來就我最無用了,六弟妹,你可得給我想想,幫我找點事做才好,不然就我一個吃閒飯的了。”
俞氏莞爾一笑:“元香,去我房中,把那盒子拿來。”
元香哎了一聲,須臾抱了個匣子過來。
俞氏把匣子往許氏面前一推,說:“她三伯母,這裡面是這間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