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卉見夫人不分青紅皂白,打了耳光不算還要動家法,實在是太過分了。
姚氏氣的手發抖,指著阮思卉:“你瞧瞧,你瞧瞧,還說你沒有不敬,你沒有不敬,卉姐兒敢這樣跟我說話?還不都是你教唆的?”
“大娘,您要責罰卉兒,也得先把事情弄清楚,我不知道四姐是怎麼跟大娘說的,但我在場,從頭到尾聽的清清楚楚,今天的事,根本就是四姐和大表姐先挑事,然後又出言汙衊七姐,三姐和八姐都聽不下去了,才說了四姐幾句,我和四姐是一房的,最是親近,我也想幫四姐說話來著,可四姐一個理字都佔不上,我想幫也不知從何幫起。”阮思卉勇敢的抬頭挺胸迎著大娘那憤恨的目光,大娘可以打她可以罵她,但是,她必須把事情說清楚。
“你胡說?我怎麼挑事了?我不就開個玩笑嗎?她們就對我開罵,你若是真與我親近,怎麼會坐在那裡裝聾作啞,任由她們罵我?你壓根就是打心眼裡恨我,恨我娘,所以巴不得我出醜,她們攻擊我的時候,你心裡一定很高興吧!”阮思萱搶白道。
阮思卉不甘示弱:“三姐跟七姐好好的商量做些針線活貼補家用,七姐好心給三姐出主意,四姐卻在一旁冷嘲熱諷,說七姐吹牛,說七姐憑什麼對阮家指手劃腳,說七姐的銀子來路不正,連一向不理紛爭的八姐都聽不下去了,四姐你還說你是開玩笑嗎?而且四姐和大表姐諷刺挖苦七姐也不是第一次了,哪一回姐妹相聚,你不得損人幾句,七姐和你計較過嗎?沒有吧!大娘若是不信,只管把姐妹們都叫來,當面對質,看看四姐是開玩笑還是有心挑釁。”
姚氏聽著思卉噼裡啪啦的,她說的什麼都沒聽進去,只覺得思卉當著她的面都敢這樣指責萱兒,那她不在的時候,還不知對萱兒如何不敬,越發的相信萱兒是被她們聯合起來欺負了,當即怒從心起,罵道:“你倒是把你四姐說的話都記住了,她們罵你四姐的話你怎不記?吵架的時候誰能有好話?你分明就是沒把你四姐和我放在眼裡。”
白姨娘見形勢不妙,忙拽了拽思卉的袖子,央求道:“卉姐兒快別說了,趕緊給你四姐和大娘認個錯,說你下回再也不敢了。”
阮思卉執拗的抿著嘴就是不肯道歉。
姚氏氣道:“燕芳,你耳朵聾了是不是,叫你拿個家法半天沒拿來?”
白姨娘見勸不動卉姐兒,心裡那個著急,方寸大亂了,只得又去求夫人:“夫人,卉姐兒年紀還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
“姨娘,我又沒錯,你叫我改什麼?”阮思卉負氣道。
“反了,反了,今日若不好好教訓你,我這個大娘的威信何在?”姚氏等不及燕芳拿家法,目光一轉,看見針線簍裡的尺子,過去拿了尺子就要來打阮思卉。
阮思卉腦子轉的飛快,以前四嬸欺負阿語的時候,阿語就跑到長房去求助,自己佔著理,憑什麼要受罰,鬧就鬧唄!鬧大了看丟臉的是誰。阮思卉不等大娘的尺子落下來,轉身拔腿就跑。
姚氏氣瘋了,卉姐兒居然敢跑?
阮思卉跑出了院子,她沒把握祖母會幫她,只好去找七姐,七姐主意最多,她一定能有辦法幫她的。反正她留下,她和白姨娘都得受罰。
阮思卉一口氣跑到了荷香院,進了院門就大聲喊道:“七姐,七姐……六嬸……”
阿語正準備洗洗睡了,聽到思卉在外面大聲疾呼,忙又扣回盤扣,開門出去。
“九妹,出什麼事了?”
俞氏聽見聲響,也出門來。
阮思卉見到阿語和六嬸方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洩出來。
俞氏忙扶了她進去,柔聲道:“快別哭了,告訴六嬸,出了什麼事。”
阿語依然心中有數,八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