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人了。但問題是,自己姓阮的女兒都不一定有資格輪到,憑啥你一個不姓阮的,半個阮家人還來爭。
吳氏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不姓阮絕對不行,外人我們可是信不過的,阿語說了,不希望再出現第二個嚴品如。”
姚氏沉不住氣,也道:“八弟妹說的是,香水配方乃是咱們阮家的機密,沒道理不傳自家人,反倒傳外姓人。”
周氏見形勢對自己極為不利,只好用眼神向婆婆求助。
崔老太婆卻不動聲色,因為她還沒想好怎麼對付,阿語把問題搬到場面上來說,這事就難辦了,都怪她一時疏忽,更要怪阿語做事太沖動。
阮文昌和幾位兄弟交換了一下眼神,決然道:“不是姓阮的,不予考慮。”
四老爺阮文石手心裡冒汗,娘和周氏的計劃他是知道的,但現在所有阮家人都反對,他也無可奈何。
倪氏思想鬥爭了良久,最終還是決定替自己的思薇爭上一爭,弱弱道:“我家思薇也是個懂事的孩子,相信她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很沒底氣的話,七老爺略帶不滿的瞅了眼倪氏,既然要爭就得拿出氣勢來。
“思薇是個不錯的孩子,但她年紀還小,不知擔不擔得起這副重擔。”阮文清說道。
七老爺阮文定淡淡的回了一句:“阿語成為阮氏香水大東家的時候,比思薇的年紀還小。”換句話說,年齡不是問題。
極少開口的阮文林說道:“阿語像六弟,以前咱們這些兄弟裡,就數六弟最聰明能幹。”言下之意,我們阮氏兄弟裡最能幹的是軟文彥,阮家下一代裡最能幹的就是阿語,比都不用比。
阮大爺不說話則已,一開口還是很有分量的,況且他說的是大家都不得不認同的事實。七老爺夫妻倆的信心頓時被打擊掉了。
堂中一時陷入了沉默。
崔老太太苦思冥想對策,突然醍醐灌頂般露出了淡淡的消融,說:“大家怎麼都把人選盯在阮家女兒的身上,要知道女兒遲早是要嫁出去的,遲早是別人家的人,我看,還是在阮家子弟中挑選人選比較合適。”
阿語由衷感嘆,崔老太婆的腦子還是轉的蠻快的,知道孫玉蘭已經沒有希望了,馬上改變策略,準備推出自己的孫子。
阮文昌微微一笑:“阮家子弟的目標是科舉入仕,光耀門楣,而不是去經商,我們這一輩是沒什麼希望了,只有想著多賺點銀子,給後輩們鋪路。”
許氏也幫腔道:“正是,承哥兒已經中了,開了個好頭,下面的博哥兒、勤哥兒、敬哥兒還有超哥兒也都是讀書的料,阮家的前程還指望著他們呢!哪能叫他們棄了仕途去經商呢?”
周氏聽許氏把阮家的幾個哥都讚了一番,就是漏了她的瑞哥兒,心中惱怒,道:“是啊!幾位哥都是讀書的料,將來都是狀元探花,都是要做官的,就我家的瑞哥兒最不爭氣,不過,瑞哥兒書讀不好,人確是聰明的,就讓他來經商好了,也學學她三伯的高風亮節。”
阮文石心中大呼妙啊!自己的這位夫人,總算說了一回聰明話,這回看不把老三夫妻倆給憋死。
倪氏知道自己的思薇已經被否定了,沒戲唱了,但是權衡利弊,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希望讓瑞哥兒掌握香水配方,便道:“我對瑞哥兒沒有意見,但我對瑞哥兒的娘很有意見,他娘當初對自己的妯娌所做的那些事,實在叫人心寒,若是這配方交給瑞哥兒,只怕將來我們連口湯都要喝不上。”倪氏的話語非常犀利,甚至刻薄,但是對周氏這種人,喲什麼好客氣的呢?
阿語此刻心情非常爽,就像六月天喝了冰鎮酸梅湯那樣爽快。不止是阿語爽,在座的大多數人都暗暗為倪氏這番話叫好。
周氏臉色大變:“七弟妹,你莫要信口雌黃汙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