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06。
進了房間將單信打發走,行李已經被送到,整整齊齊放在一起,從中間拿出居家的衣裳換上,保證沒有我的允許別人無法進門之後,進了浴室先沖洗一番。出來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沒有心思仔細欣賞所謂“總統套房”的豪華,倒頭就睡。
這麼昏昏沉沉到晚上九點多終於被餓醒,摸摸乾癟的肚子,很不情願地找了件還算得體的衣裳,下到單信介紹過的6層。
跟著侍應找了一處吃茶點的地方。或許是香港人夜生活豐富,也可能跟我一樣旅行中的人很容易飢餓,偌大的餐廳里人還是蠻多。空位子不多隻好將就著在我最不喜歡的中間坐了下來。
晚上不宜多吃,喜歡Espresso,一份檸檬蛋糕。
他們家的蛋糕很是可口,不知是不是新的環境的原因,心情很好連帶著喜歡起這份小小的蛋糕來。
慢慢地,一口一口咀嚼著吃完東西,餐廳裡有架挺大的白色三腳架鋼琴,本以為只是擺設,過了一陣播放音樂的音響停了下來,靠右手的前方像是雅座上的一個頗為好看的男人站了起來,紳士地朝鋼琴邊微笑頷首。
好看的男人很多我也沒細看,只是自然地順著那人目光看了過去,已經有人坐在鋼琴邊抬手。深藍色的禮服看不清那女人身樣。
指尖輕撫琴鍵,流水般清脆的音符化作纏mian一點點漾滿了整個空間……
我的頭不可抑制的疼了起來,像有一把錐子狠狠刺了進去,不停的鑽、不停的鑽……
顧不上其他拎起包有些急迫地走了出去,絲毫不停回到房間反身反鎖上門,將東西統統扔在地上鑽進浴室讓熱水從頭頂貫下。
緩緩坐倒在地上眼淚就這麼輕易地流了下來。
還記得是剛進公司衝動地成了豪沃生會所的會員,在那裡就這麼幹淨地聽見,肖邦的小夜曲。很痛苦很傷心頭好痛,卻不知這些難受從何而來。
給那時的齊醫生打電話,他好心安慰我說總會有東西啟用我的過去,這個過程很痛苦很難。
我遮蔽了所有有關肖邦的東西,他的音樂、甚至一切相關都被我強行關在門外。可是在這裡又聽見那個憂鬱纏mian的曲調,我控制不住。
從前的某些似隱似現的回憶牽制著我的情緒,聽不見、看不清,而現在的生活卻似抽麻一般扯得人心痛,我走了這麼遠仍舊是孤身一人,與親愛的人彷彿永遠沒有未來……
不停的揪著頭髮拍打腦袋,絲毫不起作用,大腦細胞像發了瘋似的扭在一起,讓我扯不清所有的情緒。
軟軟坐在水中“嗚嗚嗚”地一直哭到累了、困了,揉了揉已經麻掉的神經,才慢慢起身,回到床上。
明天曉嵐就來了,我就不孤單了吧。
讓房間所有燈火通明,不敢閉上眼睛,不敢從臥房鏡中一瞥那蒼白的有些妖冶的女人,不敢想念或者可以的溫情……
一夜無眠,眼睜睜看著天色漸白才累的閉了眼睡過去。
不知是不是房間面向的問題,我很不習慣早晨沒有太陽,彷彿陰天一般陰鬱。叫了早餐,在房裡一邊吃一邊看電視。
看了看桌上的信封有些猶豫,不知裡面是什麼東西。跟著早餐一起送了進來,服務生只說是總檯讓送來的,我問不出什麼緊要來。很是納悶,吃了一口麵包終於有些坐不住,抄起信封撕開了一看,原來是張房卡,口中的麵包味同嚼蠟。
咧咧嘴,應該不是什麼人找我那個啥吧。想了想,拿起手機打給總服務檯,“您好,您能幫我查查15001房間是否被定麼?”
掛了電話,心下一片恍然,按照這樓層房間的安排,應該是朝東的房間,還有誰瞭解我這麼清楚呢。
放下房卡拿起另一片面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