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來壓服諸幕南部族。
這也是匈奴的傳統。
上位者,想坐穩位置,就必須給下面的人帶來源源不斷的好處!
不然,軍臣何必要西征呢?
還不是需要透過對西方的征服和劫掠,搶回奴隸、女子和財帛,安撫各部族嗎?
說到底,在草原上,想要樹立威權,並且讓人心服口服。
有兩個必備條件。
第一,自身足夠強大,強大到無人敢挑釁自己的威權,並且毫不留情的鎮壓一切異己。
第二,能帶著大家一起征服和劫掠,有足夠的財帛和物資來招攬牧民,蓄養奴隸。
尤其是後者,最為重要!
因為草原上從不缺鐵腕暴君。
但永遠缺乏一個能帶領諸部族走向勝利的領袖。
尹稚斜父子的影響力為何這麼大?
還不是尹稚斜的父親,曾經帶著幕南諸部族在南方搶了二十多年?
因此,且之覺得,只要蘭氏能出動一個萬騎來協助他。
那他就有底氣和信心,去漢朝的北方長城劫掠,進而深入漢朝的安東都護府,去那塊傳說中的黃金沃土發財!
只要能搶回財帛,取得勝利。
那他的威望和威勢,立刻就能震懾住幕南諸部族。
會有無數的部族,帶著牲畜和奴隸,哭著喊著來給他磕頭。
蘭陀辛看著且之,知道,這個傢伙已經動心,並且願意配合自己了。
於是,他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他最害怕的情況沒有發生。
呼揭人果然跟他預想的那樣,貪婪而愚蠢!
不過,這樣是最好的情況了。
若非呼揭人不貪婪,不愚蠢,豈會上他的當?
在蘭陀辛看來,呼揭人侵襲和騷擾漢朝薄弱的北方長城防線,這是肯定可以成功和奏效的。
但後果是什麼呢?
蘭陀辛用屁股都能猜到,一旦漢朝邊境或者安東都護府被侵擾的訊息傳到長安。
那麼,長安的那個漢朝的小皇帝肯定要暴跳如雷。
然後,他或者會抽調燕趙的駐軍,或者甚至,將原本將要投入河南的漢軍精銳北調。
無論是什麼情況。
都能給河南的呼衍當屠減輕巨大的壓力,爭取足夠的時間。
至於這呼揭人和這所謂的右賢王?
“若無意外,當會被漢朝的精銳,重重包圍,圍殲在草原某地……”蘭陀辛在心中想著。
這與他何干?
用呼揭人的屍體,來擾亂漢朝的視線,吸引漢朝的力量,從而為河南的匈奴部族減輕壓力,爭取到援軍到來的時間。
這對匈奴帝國這個整體來說,是有利的。
“我曾聽說過,漢朝的名將孫子說過:厚而不能使,愛而不能令,亂而不能治,譬若驕子,不可用也!更何況……”蘭陀辛滿臉笑容的看著且之,在心裡道:“這呼揭人,終究也是大單于的心腹之患啊,這右賢王,豈能落到旁支旁系之手,自當用攣鞮氏的宗種來任,才最為妥當!”
這也是匈奴三大氏族的共同認知。
攣鞮氏內部再怎麼打,都可以!
但絕不能讓外人摻和進來。
哪怕是攣鞮氏的旁支!
要知道,要是讓這且之坐穩了右賢王之位,還能傳給他的子嗣。
那以後,自己家氏族內部那些桀驁不馴,又有實力的旁系旁支,豈非也要覬覦主家的權勢了?
這個頭,萬萬開不得!
所以,且之和他的呼揭氏族必須死!
而且要死的極為慘烈!
以此告誡和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