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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覺更盛,甚至勾起了絲絲藏在我心底深處的暴虐與怨懟。

煩躁之感越來越盛,破壞和發洩的念頭漸起。就在此時,入洞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小三兒忽然大呼小叫地呱噪起來。他在叫喊著些什麼?我卻完全無法理解,只是莫名地覺得厭惡與怨恨,我不由自主地朝他大吼道:〃你他媽的給老子閉嘴!〃我狠狠地捏緊拳頭,拼命地抑制想把這個聒噪的傢伙推到水裡餵魚的衝動。

我雖然沒正經讀過幾天書,乾的更是倒鬥這樣見不得人的活兒,但一向以斯文人自居,少有跟人惡言相向的時候。和曾老頭兒一行人幾天相處下來,臉都沒紅過一次,現在忽然對小三兒聲色俱厲,更是一副要殺人的模樣,也許是把他嚇壞了吧,只見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整個人都哆嗦起來。

〃濤子,你……沒事吧?〃Helen湊近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擺了擺手,什麼也沒說,反而四處張望起來。

我也知道我現在的狀況有點不對勁,〃事出尋常必有妖〃,我的心情莫名地狂躁肯定是受了什麼影響,只怕是這些人影有古怪,很可能是造墓者留下的一個陷阱。

若這些東西真是人為設定的話,那麼必然不止一處。因為若只有一處的話,則容易趨避,這明顯不是設局者願意看到的。

自古以來,國人無論是設術還是佈局甚至是排兵佈陣,都講究特意存一破綻,或是有意留下一條生路,這便是傳統的〃天尚不全〃思想的體現。但無論是破綻還是生路,都是在圓滿的大前提之下,若本身就無法做到周全,那這一切就是笑話了。

果不其然,在我仔細地觀察下,洞穴四周凹凸處無不鬼影憧憧,竟不下數十處。

此時的感覺,就猶如置身一黑暗的房間中,欣欣然除下衣物,卻忽然燈火大亮,黑暗的更衣室猛地化作通明的舞臺,底下無數的觀眾冷漠地將視線集中在你不著寸縷的身上。

胖子他們顯然也察覺到了周圍的異狀,不自覺地靠攏在一起,藉著同伴的體溫以壯膽。

〃怎麼辦?〃Helen不經意地朝我身上靠了靠,低聲問。

〃靠過去看看!〃我咬著嘴唇,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

沒有絲毫猶豫,掌舵的掌舵,撐筏的撐筏,緩緩地靠向離我們最近的灘頭。

之前的半個多月,行止由曾老頭兒決定,衣食住行則由曾雯雯和Helen安排,我彷彿木偶一般任憑他們決斷。

但現在,在鬥裡,則是我張濤說了算,不管敢不敢、願意不願意,他們都得照著做。這是我多年的經驗和過硬的手藝為我獲得的權威,不容任何人質疑。

一聲悶響,木筏觸底。

我帶頭上岸,向不遠處的人影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隨著腳步的臨近,〃人影〃慢慢地在我們面前展現出它們的真面目。

這是一些雜亂無章地排列著的人像,在光照下,它們的身上浮現出一種奇異的色澤,好像……好像黴變後又風乾的死老鼠。

發現不是活人也不是屍體後,我鬆了一口氣。要是這麼多〃人影〃全部是大粽子的話,那有多少黑驢蹄子都不夠用,別說是再往前去倒鬥了,我們能不能有命回去還得兩說。

但不知怎麼的,我心中仍是一片冰寒,那種莫名的心悸感不但沒有消除,反而隨著與人像們距離的縮短而更顯劇烈。

就在我細細體味自身的感覺時,胖子忽然走到我身邊,撞了撞我肩膀,說:〃濤子,這些玩意兒不太對勁啊。〃

是不大對勁,這些人像乍看起來沒什麼特別,不過一人高,形制普通,實在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但仔細看來,就會發現這些人像與我們以前所見的沒有任何相同之處……他們無不面目呆板而模糊,全部是缺手短腳的,無一完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