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高幹子弟這個詞是罵人的。”夏冰給自己倒一杯酒,“不過我願意作為高幹子弟繼續幫助你,之前查的結果本市確實沒有以譚大興的名字註冊的任何企業,我想他有可能改了名字,譚姓的企業家倒是不少,但是沒有一個能對的上。臨江你要沉住氣,我們遲早會找到的。即使是再多的錢,他也沒有理由坐吃山空,三十年前也不比現在有那麼多專業的理財機構,十之八九他是要買下一個實業來經營的,只要有蛛絲馬跡,我們就能順藤摸瓜的查下去,你不要著急,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的確是不急的。”周臨江也將自己的酒杯倒滿,朝夏冰舉了舉,“我只是擔心那個老頭等不及了,如果放任他這麼輕鬆平淡的死了,豈不是對不起他早年傳奇般的人生。”
“咣——咣——咣——”時鐘沉沉響起。
“夏冰,新的一天了。”周臨江不再多話,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過了子夜,人群的興趣更加高昂。搖擺的尖叫的,全都停不下來;吧檯前面圍了一眾嬉笑怒罵的年輕男女,拼酒,擲色子,講故事,
周臨江招呼了夏冰一同離開,沒走兩步忽然停了下來。
夏冰疑惑的駐足,順著周臨江的視線朝吧檯看去。高高的圓凳上坐著一個年輕女人,很普通的酒吧女打扮,銀色的抹胸連衣裙,長度只到大腿根部,海藻一樣的黑色長卷發,細長高挑的眉毛,濃密誇張的睫毛,滴血一般的紅唇;她的兩條腿白皙而修長,交疊在一起,斜斜踩在高腳凳下方的橫樑上;她的手指細長,指甲圓潤,卻塗了正而亮的大紅色,此刻這隻冶豔的手正虛虛握著一個圓胖的酒杯,微微旋轉,微微晃動。
她和其他的酒吧女只一點不同,就是她的眼睛,像是帶著面具的小丑,表情是永遠的微笑,只有露出來的兩隻眼睛透著淡淡的憂傷。
此時這雙眼睛便帶著清冷,憂鬱還有什麼想忘掉卻又不得不牢記的無奈和痛苦,悠悠打量著身邊的狂熱和喧鬧,彷彿早已經洞悉了這場把酒言歡之後,留個每個人的,都將是無盡的疲憊和空虛。
2、第一章 擦肩(下)
周臨江顯然也看到了一樣的,因為他只是稍作停留,就直直朝那女人走過去。
“臨江。”夏冰伸手握一下週臨江的肩膀,攔他停下,“我不管你之前在東南亞是怎麼玩的,如今是在中國大陸,很多事情都是不合法的,何況,你不是還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分心。”
“我能怎麼玩?”周臨江回頭看他一眼,“你大概忘了,新加坡恨不得是全世界法律最嚴格的國家,再說了,即使是在中國大陸,兩情相悅也是不違法的吧。”
他聳一下肩膀,夏冰的手便滑落下去。周臨江不再理他,一直走到那個女人身邊。
沒有空餘的座位,周臨江站在那女人身後,低聲在她耳邊說:“小姐看上去很面善,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那女人愣了一下,把酒杯放在了吧檯上,隨即轉過身來,抬眼打量了他一下,立刻便微笑了,“這位先生是不是很久不在國內了,如今這種搭訕方式已經太老土了,你這樣拐彎抹角的表達好感,這裡隨便一個女孩,”她伸出細細的食指,虛虛指了指場子中央,“她們都會瞧不起你,更加不會配合你的搭訕。”
“哦,對不起,我確實很久沒有回過國。”周臨江謙虛的道歉,“那麼,如果我想要表達好感的話,這樣夠不夠直接呢?”
他掏出錢夾,從裡面抽了一張灰藍色的信用卡出來放在桌面上,伸長手指平平推了過去。
那女人低頭看看那張卡,又抬頭看看眼前的男人。
要說這男人長得真不錯,深沉,冷漠,內斂,五官像是古羅馬的雕像一般清晰動人,此時嘴角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欲言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