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入跡象,倒有一片蛛網在巢口忽悠悠飄動,無聲地製造著此處的孤寂與空曠。
“王老。”屋簷下有棵瓜蔓正在瘋長。也許它忘記了季節輪換的規律,碧綠的葉片照護著黑油油的瓜蔓橫衝直撞。就在屋簷下,一個老者的身影靜靜的佇立著。他看起來很安靜呢,若是不刻意去查詢,只怕就徹底的給無視了。
突然被叫道,老者也愣了愣。他身上穿著深青色的長衫,身形有些傴僂,可是卻給人一種不敢輕視的氣質。和這個老宅有幾分相似。這個老者的身上,也有一種讓人覺得很奇妙的感覺。
湊近看,老者的臉很有些嚇人,交叉不齊的傷疤。重重疊疊的累計在一起,雖是看得出來已經過了很久了。可是還是有明顯的痕跡。他的一隻眼睛,已經沒有了,從黑洞洞的傷痕上,可以想象當時受傷的傷口。到底有多深。在老者的身上,有很多的這樣的傷口,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差一點就要命了的,或是一輩子都抹消不掉的。可是這些痕跡。就像是這個老宅曾經的輝煌一樣,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消散,可是還是被歲月慢慢的磨平了。
“什麼王老啊,你就叫我老王吧。”老者眯起眼睛,看了看甄謹,似是在思索他到底是誰。想了好一會,才又開口到“我想起你來了,你是哪個總裝大人的小鬼,想不到現在還真的長大了。歲月不饒人啊,看來我是真的老了。就像這個宅子一樣嘍,糊塗了。”
老者的口氣有一種自來熟的感覺,可是卻絲毫不會叫人覺得厭煩。甄謹恭敬的走到老者的身邊,若是自己不知道老者的過往,只怕還會把他當做是一般的老大爺吧。誰想的到呢,就是這樣的一個老者,當年卻是和軍神甄家平分秋色的軍鬼。不,若是說甄家能有軍神的地位,還是靠著甄家軍的萬眾一心,他靠的卻是一己之力,取敵軍首級於千里之外。
這樣的人,若是不隱退,只怕戰功會比甄家還要顯赫。甄謹在心裡嘆息了一聲,卻又搖了搖頭。若是王老不隱退,就算戰功會比甄家還要顯赫,只怕下場也會和甄家一樣。
王老對這個宅子很是熟悉,甚至就連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明白的不得了:“這棵“龍爪槐”不知前世做下什麼孽,幾根絲瓜、葫蘆的藤蔓活活要把它勒死。當院的花牆成了蔓生植物的世界,它們橫衝直撞,為所欲為,在牆眼裡左穿右鑽,互相霸佔領地爭奪著地盤,所到之處都留下各自的果實。”
絲瓜像一個一個的小棒槌隨著牆眼擺放;紅眉豆邊開花邊結果,豔的花紅的角,誘惑得蜜蜂不知所措;再看牽牛花撒下一路燈籠,喇叭一樣的花朵永遠是鮮豔的,花勝過葉,纖細的蔓節不知足地奢望著紅綠間雜的棗樹枝頭。棗樹不大卻果實累累,紅的青的把個枝頭壓得眼看頂不住了,只等主人來摘。
“王老,您當年為什麼要突然選擇隱退呢?”看著曾經馳騁疆場的老將軍,現在只是一個普通老人的樣子,甄謹的心裡突然有些悵然“那時候胡人犯我邊境,而匈奴也起兵從西北邊來犯。即便是甄家,也很難支撐起國家的危亡。那時是您單槍匹馬,深入敵人內部,以一敵百才得到了勝利。可是您為什麼會選擇急流勇退這樣的道路。”
急流勇退嗎?事實上卻是不得不退啊。王老輕輕地笑了笑,看著甄謹:“人生有兩大悲劇:一個是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另一個是得到了不想要的東西。並不是什麼東西都越多越好。我和甄家信奉的東西不同,支撐我的,並不是什麼天下大義,而是個人的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