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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熟悉……宮廷醫生,侍女?

回到弗恩殿下的皇家寢宮了嗎?是的,一定是。

心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多少天以來,緊繃如滿弓的弓弦一樣的神經忽然“啪”地一聲斷裂,極度的放鬆和疲倦一起湧上來,迅速席捲住他。幾乎是無意識地強撐著眼睛,他依照著那醫生的指示再次深呼吸。

吸到最末尾時,胸壁上有厚厚的棉墊覆蓋上來,側臥的背後位,開始有寬寬的膠布帶緊密地一圈圈纏上。

“來,慢慢呼吸,痛得厲害嗎?”

恍惚地點點頭,澈蘇意識到自己的胸口肋骨大約斷裂了幾根。那驚天一跳落下時,巨大的衝擊力雖然有繩索減震,但是依然無法安全地著地。

翻滾之下,胸口第一時間就傳來了劇痛,那處原來就有的骨裂舊傷終於露出獠牙,毫不客氣地了給這位一直虐待它的主人一點顏色。

“來,忍著痛試著咳嗽一下,假如有痰液,一定要吐出來。”醫生鼓勵地看著他。依言咳嗽一聲,澈蘇的聲音異常地嘶啞。

“還好,似乎沒有什麼異物堵在呼吸道。”將他安放在床上,手法準確而麻利地在他肋下注射了一管鎮痛的針劑,那醫生收起隨身帶來的器械。

站起身,他微笑著對一直緊張的那中年女子道:“林夫人不用這麼擔心,雖然斷了兩根肋骨,可是年輕人恢復能力好,最多幾周,也就差不多能癒合了。——至於外傷,您已經包紮得很好,我看不用拆掉重來。”

“好的,這麼晚還要麻煩您前來,真是打擾了。”林夫人歉意地頷首,轉眼看了看澈蘇腕上的那半副斷銬,試探地道,“這個,您手裡能有開啟的器械嗎?”

看了看那副殘破的手銬,為這個家庭服務了十幾年的醫生不動聲色地搖搖頭:“我打不開。”

那明顯是軍方特製的精密電子鐐銬,這個年輕人肩膀上的半舊傷口也是熱線槍的洞穿傷。而這個家庭的軍方背景,出現這樣奇怪的病人,也是正常的吧?

只是為什麼會驚動夫人親自照顧,就有點小小的奇怪。不過聰明謹慎如他,也知道該在必要的時候閉口不問不談。

留下藥方和醫囑離去,林夫人回到客房時,床上的人已經在鎮靜劑和止痛針的雙重作用下,再度陷入了沉睡或者昏迷。

輕手輕腳地幫他蓋上薄薄的夏被,林夫人終於輕輕打了個哈欠,起身揉了揉有點痠痛的腰肢。

歲數開始不依不饒,先是在眼角留下淡淡的蝕刻,再接著討要年輕時欠下的積債。年輕時生產落下的病根,一到陰雨天總是隱約作痛,而且越來越重了。眼光落在這間屋子角落那片蒙著白色單布的小小嬰兒床,她忽然之間只覺得錐痛刺骨,一陣天旋地轉。

假如那個夭折的孩子能活到今天,也該有這個孩子這麼大了吧。也該有這樣一雙漆黑的漂亮眼睛,一頭黑色的柔軟頭髮,和他那英姿颯爽的姐姐一個模樣。

她在窗外的迅疾風雨聲中怔然出神,晶瑩的淚水慢慢湧出來,很久以後,終於成串滴落,打在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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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雨總是來得快,去得也疾。

昨夜裡那場突如其來的雨在清晨已經停下,郊外的空氣顯得更加清新宜人。薔薇花的淡香顯得比平日濃郁了一些,繞著植株圍繞的白色別墅,從斑駁的原木色柵欄裡鑽進了因為昨夜的風雨而閉合的門窗。

一樓的餐廳內,已經有早餐的香味淡淡傳來,一位面目慈祥的年邁婦人挽著花白的髮髻,在餐桌中心的瑪瑙色玻璃瓶裡換上了剛剛採摘的薔薇花束。

身後一陣木質樓梯的輕響傳來,她笑著看向邁步而下的林夫人:“夫人,您醒啦?”

“是的,姆媽。”林夫人換了套淡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