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要!不要!&rdo;董事哭著，在何武懷裡掙扎著。

&ldo;我女兒死了八年了，八年前她倒在血泊裡，用那雙真誠的眼睛看了世界最後一眼。我要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我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裡跟你們白費力氣。她死的時候才七歲，就跟董事差不多一樣大，為什麼她能健康的長到現在，我的女兒卻永遠停在七歲?明明被撞死的人應該是你，但是你卻逍遙自在的活著!憑什麼!犯罪的人受不到法律的制裁?&rdo;何武的頭髮被汗水打濕了，滴在臉上和淚水混雜在了一起。

&ldo;我沒有…&rdo;董成幾乎是謙卑地小聲說著。

&ldo;董成你快點做決定吧!如果子彈穿過了我的胸膛，那麼我的這把刀也是不長眼睛的!你得為我死去的女兒解釋清楚這一切，既然做錯了事就不要想著逃避!你看看我，我從來沒有想著要逃，我的雙手等著交給法庭!那麼你呢，你敢做給你的女兒看嗎?&rdo;

董事一直害怕地哭著，對著董成搖腦袋，她眼睛都腫了，董成心痛如絞割。

何武怒吼她，把刀又重新放在脖子上的壓痕處，&ldo;你給我閉嘴!他能在你身邊一輩子嗎?他根本就不是你爸爸，真正能保護你，原諒你的只有你的家人!董成是什麼?他只不過是個殺人犯，你想以後被別人稱作殺人犯的女兒嗎?&rdo;

董成心頭被何武的話擊中了。事情既然敗露了，他就要同歸於盡。

&ldo;你注意別傷到孩子!她的脖子…，你他媽輕點聽到沒有!&rdo;郝建生在一旁提醒。

&ldo;怎麼?非得我把孩子的動脈給割破了，你才覺得爽快嗎?&rdo;何武開始慌張了，&ldo;還硬著嘴不說是吧!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rdo;

就在何武孤注一擲的時候，董成突然&ldo;咚&rdo;的一聲跪下來，時間就在這一刻靜止。只聽見他默默說了一句：

&ldo;我是…&rdo;

何武的臉上開始漸漸綻放光彩，郝建生的臉已經趨向失望的驚訝。

&ldo;殺人犯…&rdo;

東邊的天上，出現了早晨的第一道光線。

董成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周圍像是演著一場無聲電。警方正湧入天台，他只低著頭看著拳頭杵在地上，若不是這點力氣支撐著他，他已經倒下了。何武扔下刀狂妄的大笑著，郝建生衝上去抱住了孩子，警察上去控制住了何武，即使臉被貼在了地上，他仍然笑得像個魔鬼一樣。周圍的人開始攢動著，來的來，走的走。

第 36 章 真相(2)

1993年

從下午開始就傳來陣陣悶雷聲響，但始終不見一滴雨。董成在會所裡喝了兩瓶朗姆酒出來，突然的降溫，實在是寒氣逼人。還不到晚上八點鐘，董成就被趕了出來，因為店裡的老闆娘說他上次賒的兩瓶酒還沒還，變讓幾個熟客把他趕了出來。他雖然渾身都發熱，但是一陣風吹來他還是會發抖。他看著街上的廣告牌寫著&ldo;讓生命盡顯健康被色&rdo;太陽神口服液廣告，他乜斜著嘲笑了一眼又繼續跌跌撞撞往前走著。

沒走多久，天空終於依稀飄蕩起雨來，他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再接著跪下來抬起頭伸出舌頭來接雨水喝。周圍的人看到這樣的瘋子都用異樣的眼光從他身邊走過了，他一個人閉著眼睛笑著，未清醒的意志讓他有些瘋癲。前段日子，幫地下黨運一批毒品到新疆，結果在蘭臨高速被緝毒人員發現了，不僅被緝毒犬給咬傷了，還被拘留了兩年。還是一樣的老辦法，董父在局裡求了郝建生幾個月，收了董父給的紅包後，郝建生才疏通了關係把兩年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