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壽宴。
藏書樓雖然位置偏僻,但也隱約能聽到一些聲音。
他在思考,要不要先讓人送飯來,時宜已經悄無聲息吹滅了所有的燈燭,走過來。她的手,從他的腰滑到胸口,然後手指停在了他襯衫的第二粒鈕釦上。
手心有些熱,她的身體也有些燙,貼上他。
嘴唇也貼到他的面板上。
她想要他。
“時宜?”
“嗯。”她輕輕咬住他的鎖骨,並不重的力度,如同貓狗輕舔掌心的癢。
周生辰隨手把窗關上,他環住她,讓她靠在上邊:“這裡有些冷。”
“嗯。”她抽出他襯衫下襬,手滑到他衣服裡。
真是冷,冷的是她的手,熱的是他的身體。
他的手也有些冷,怕冰到時宜,只是隔著她的上衣,覆在她胸口。很快就摸到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低頭,去吻她。
四周靜悄悄,黑漆漆的。
關了窗,就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和臉的輪廓。
她輕輕呼吸著,感覺他的手,隔著衣衫,在她身上流連。
起初是她主動,到後來卻開始不受她的控制。周生辰一邊去解她的衣裳,一邊分神去聽整個樓內的動靜,她衣衫半褪,他把自己的上衣墊在她身下,兩個人的身體就已經貼合在一起。時宜咬著下唇,閉著眼睛,後背貼在窗上,緊緊摟著他。
他的鼻尖擦過她下巴,鎖骨。
手臂環住她,讓她的襯衫不至全掉落。
她和他親吻,又分開。
遙遠的喧鬧聲,都被一扇窗隔開。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他的聲音,壓在她耳邊,“獨有時宜,為我所求……”
她身子痠軟,靠在他身上,溫柔地和他親吻著。
前朝舊夢,她一筆筆封在了紙筆下。
此生此地,此時此刻,她輾轉承歡,盡心愛著的是他,是眼前的這個人。
……
兩個人收整好衣衫,下了樓。周生辰將褶皺的上衣搭在自己手臂上,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表現,正經的像是一直只在樓上看書而已……但燈滅了那麼久,樓下人又豈會不知他們在做什麼,卻也和他一樣,鎮定自若。
唯有時宜,眼睛溼潤潤的,目光有些閃爍。
他帶她去晝夜不息的私人賭場。入口的迴廊上,都是龍飛鳳舞的詩詞,時宜能認出不少是他喜好的那種“淫詩豔曲”,忍不住笑。
周生辰自然知道她曉得是什麼,略微曲指,彈了彈她的額頭。
兩個人往深入走。
整個空間都被一道道垂下的珠簾分割開,圍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賭桌。有吆喝聲,有下注聲,還有無數骰子在青花瓷碟裡上下翻滾的聲響。
珠簾裡,影影綽綽的都是人。
珠簾外,只有幾十個招待的女孩子,端著酒水和薰香,到處穿走。
都是前來祝壽的都是內外姓的親朋好友,大家也多少知道,這位大少爺很快就會接手周家,往來寒暄,都很是尊敬。他穿行而過,時宜也跟在他身邊,看這從未見過的場面。
也難怪周文川虎視眈眈這個位子,身為周家二少爺,他所缺的絕不是錢財,而是……如此風景,如此身份。
周生辰只閒走了一個過場,便和她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真是累了,趴在窗邊的臥榻上,懶懶地看著他換衣服。他側身對著她,隱約能看到腰上剛剛被抓下的兩道痕跡,時宜瞬間就紅了臉,去看窗外。
臉貼著軟綿的狐皮,很快上下眼皮就有些貼合。
睏意上湧。
腰上有溫熱,他手環過來,俯了身子看她:“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