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恩,開許奴才幾個也住進這帝帷的後面幾個房間,連三位小主都是住這圓幔外面的內城呢。”看他笑意潺潺,話中有話,雖然平日皇帝的寢宮就是我的臥室,但是現在不是深居九重的大內,可是在和各朝廷大臣混居在這小山上的南苑……難道不用避一下嫌麼。
人的性格、行為方式真的是可以養成的,來這個時空也沒幾年罷,我居然特有職業的自覺。帳外天已轉黑,該是晚膳的時候了,我按照作為一個專業內侍的職業習慣,吩咐內監去傳膳,然後到各房間轉悠一圈看看窗戶有沒有都關上,是的就是窗戶,這帳篷中間是寬大的廳室,可以聚集百十個人開PARTY,皇帝的其他房間依次排在四周,每個房間都有一個可以支開的的換氣用的“窗戶”。
酉正時分,玄燁裹著一身的秋意匆匆進帳,璀璨的眼睛閃閃放光,身上尤穿著那件行服,帶著些溼氣,靴子還沾得有淅黃的粘土。
“姑姑,你看燁兒給你弄到什麼來!”從他身後“嚯”地拉出兩隻還帶有溫熱的銀狐。
我睇著桌上那血腥的東西,原來一個多時辰不見他身影,去偷獵這東西去了。
“正準備進帷,後坡上幾點銀白閃過,我和明珠、曹寅他們幾個追去,我兩箭射去,一邊倒一個。”看他語氣淡淡道來似是形容別人身手一般,不過眉毛高挑,顯出一分地得意。
“別的幾個侍衛沒獵到獵物?”
“曹寅見狐狸沒了便和明珠跑山下射中幾隻兔子,現在估計正剝了準備下酒呢,哈哈……來人啊……把這兩隻明珠大人射中的狐狸剝了烹好賞給各位侍衛吃罷,狐皮好生剝下給朕留著。”
啊……明明是他打的獵物怎麼算在明珠頭上了,我不解地望著他。看他自得地笑著,眯著眼睛悠閒地注視著我,象是欣賞一隻迷路的貓正在三叉路口猜哪條是回家的路一樣,等我自己找出謎底。
“燁兒不居功自是為了藏精顯拙……顯給……呵……給老虎看呵,老虎最懼怕的就是……”
“好獵人。”就象多年以來,屬於我們特有的猜謎習慣,他“吱”地一口親吻我的臉,以示謎底答對的嘉獎。
*
幽房曲室,暖閣深沉。
我直著眼睛,聞著燁兒均勻的呼吸,蜷在這熟悉的懷裡,感受著他胸口的每次高高低低的起伏。恩,還是這味道,還是這人,還是這般溫暖的懷抱,可是我……失眠!
幾年來睡在乾清宮那已經久以成習的大床上,倒不覺得,現在我發現我那“戀床”的毛病居然帶到了這個時空。
不知幾時開始,老天又開始了哭泣,落珠一樣的雨點“咚咚”地敲打在中空的牛皮帳上,就象有人不停地在鼓面上“嘩啦啦”地洗著麻將牌,混合著帳裡的迴音,在我耳際來回響徹。我就象那夜晚的貓兒,隨著夜色的深沉,腦袋越發清醒。
臥室裡幾個暖爐的炭火正“劈啪”作響,賣力地發出高溫的熱浪,在加上身畔這五行屬火的人兒的溫暖懷抱,一入秋手腳就一直冰涼的我,此刻也感覺熱氣貫穿全身,竟然覺得氣悶。
偷偷稍離他散發著蘊熱的懷抱,輕輕撥拉下被他的手拉上圍至我脖子的厚厚絨被,啊……沙漠裡久被豔陽炙烤的旅人跳進綠洲湖水一般地……清涼。舒服啊……
正在享受著短暫的自由,一雙大手橫抱過來,拉過被子又把我裹成了繭子,啊……他醒了?我抬頭斜望著尤自閉著眼睛的他,均勻得呼吸頻率絲毫未改,面色紅潤,神態安詳。明明還是這般睡著的摸樣……
我再次奮力撥拉,他再次裹緊,似是驚醒了他,惺忪的睡眼半睜,他喃喃著夢話,“姑姑,又踢被子了……”一條腿橫過來沉沉的壓住我準備再次努力的雙腿,在這萬惡的封建社會,無產階級的我的自由革命隨即以象徵著皇權的大腿鎮壓而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