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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降到一層時,寧河的手機開始震動,他掏出來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眉間微擰。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接。

然後他對羅品恩說,「羅律師,今天謝謝您出面。費用我會以支票的方式郵寄給您。」

羅品恩正想說不用付費,寧河似乎有些著急,又補充道,「剛才是我媽媽打來的電話,我可能需要回去一趟,和她當面解釋今天的情況。」

他說完以後,微微垂下頭,眉目間有著掩飾不住的疲倦。

羅品恩心知他處境不易,沒再和他多談,先讓他離開了。

寧河從計程車下來,迎著呼嘯的風聲進入建築,腳步略帶沉重。

他不知道那扇熟悉的門後是什麼在等待著自己。

這裡不是艾成錦的獨棟別墅,而是七八年前邵茵剛到美國不久後購置的一處公寓。坐落在洛杉磯市區的地鐵沿線上,距離艾氏大樓不遠。

寧河在過來的路上已經給邵茵發了資訊。他用自己的鑰匙開啟門,以儘量平和的聲音問,「媽,你在家嗎?」然後換上拖鞋走進去。

邵茵背對門口,面對著陽臺正在講電話,聽見寧河回來,突然把通話掐斷了,轉過身看向他。

寧河滿心忐忑,停在了距離邵茵兩三步的地方。

邵茵將手機攥在掌心裡,問他,「是艾星勉強你的嗎?」

寧河有點無奈,從艾知楠到邵茵,似乎每個人都認為他是被迫的那一方。

「不是。」他輕微地搖頭,「是我先喜歡他的。」

邵茵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在寧河的印象裡,她總是個樂觀的女性,美得很生動,就算是在自己年幼久病時,邵茵也很少流露出負面的情緒。但是這一次,似乎和過去都不一樣。

邵茵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她覺得腿軟,沉著臉走到沙發裡坐下,寧河於是也跟過去,半蹲在她身邊。

「媽,我不應該瞞著你這麼久。」寧河低聲道歉,然而邵茵避開與他的對視,彷彿不能面對這一切,「我和艾星在那之前就認識了,我一直不知道怎麼向你開口。」

空氣裡瀰漫著鈍刀割肉般的靜默。過了好一會兒,邵茵看向寧河,「所以,那一次你在演唱會臺下親吻的人不是歌迷?」

寧河慢慢地說,「是艾星。」

邵茵手邊就有一本時裝雜誌,她氣急之下突然將其抄起,重重揮在寧河頭上。

寧河從小到大二十年,這是他第一次被邵茵打。

雜誌的重量,加上寧河沒有躲避,精裝本的硬質邊角直接打在側臉。寧河半蹲的姿勢不穩,一下子跪在了邵茵跟前。

邵茵愣了愣,看見寧河的右臉立刻就紅腫起來,唇角也被書角劃破。

她頓時後悔了,蹲下去抱著寧河,帶著泣聲問他,「乖乖你為什麼要這樣?是媽媽對你不夠好嗎,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這個選擇,會把我們一家都毀了?」

寧河伸手撫著她的背,一直道歉,「是我不對。」

可是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怎麼會有錯。

錯的不是艾星,也不是寧河。只是他們愛不逢時。

寧河花了些時間才從公寓出來。

邵茵的情緒很差,要求他作出一些他根本無法回應的承諾。

寧河哄了她很久,讓她勉強同意先以解救艾星為先,其他的延後再談。

他從電梯間走到公寓一樓的大堂,沿途不少住戶看到了他,露出錯愕的表情。寧河樣子很狼狽,臉上帶傷,手背蹭著血痕,而且臉色白得可怕,好像一尊一碰就碎的白瓷。但他還是一出大樓就給羅品恩撥去電話,剛才他在安撫邵茵時,羅品恩已經給他發來資訊,說艾星的事情出現轉機。

外面的風仍然很大,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