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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道:“少爺;時鉞剛來;能伺候的周全麼,還是叫奴婢跟著罷。”

其實她不知道;時鉞就是憤世嫉俗;他有這樣的身世,也倒難怪如此了。

時鉞沒吭聲兒,鬱瑞笑道:“我瞧著他比你穩重。”

芷熙被戳了痛腳,也就沒再說話。

時鉞不讓人吩咐,推了鬱瑞往前面去。

出了鬱兮園的儀門,時鉞推著鬱瑞往正堂去,路上一切都不需要鬱瑞支應,時鉞雖是初到宅邸,卻意外的熟門熟路,並不是他曾經到過這裡,只是他記性比別人強出許多,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

鬱瑞嘴上沒說,心裡卻想著,留下時鉞果然是沒有錯的。

半路上誠恕就來應了,引著鬱瑞往正堂去。

正堂上上手兩張大椅並著一張茶桌,地下兩溜十六張大椅,每兩張大椅並一張茶桌,氣派非常。

唐敬和連赫坐在上首位置,旁邊兒有丫鬟捧茶,連赫身後站著長隨捧著畫軸,畫軸還不曾開啟。

鬱瑞進了堂門,和唐敬連赫見禮。

連赫上下打量著他,仍是一副親和和善的面容,書生氣質很足,卻少不得混跡在官場中常年養出來的貴氣和威嚴。

他一面打量,一面笑道:“世侄不必多禮,只幾日不見,倒像是過了許久未見似的,每一次見世侄都不同以往,果然出落得愈發得體了。”

連赫和鬱瑞敘了會兒舊,就似識得多年一樣,也不覺生分,等說完這些兒,才開始轉入重點。

連赫招手讓身邊的長隨上前,從他手上拿起一個卷軸,對唐敬道:“日前聖上從唐宅回宮,太后老人家也聽說了鬱瑞的事情,聽聖上這麼一說,才想起來,太后特意為留了幾張千金的畫像,說拿與唐敬看了,若有瞧上眼的只管支應,甭管是什麼千金閨秀,這個主還是做得的。”

唐敬面上根本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道:“唐敬謝太后掛心,真是受寵若驚,實在不敢當。”

他說著也沒拒絕,連赫叫長隨將畫軸一幅一幅的展開。

唐敬還像是那麼回事兒的長身而起,挨幅挨幅的瞧了,才道:“太后的美意,唐敬一介平頭百姓,段不該不識好歹的拒絕,只不過百事孝為先,唐某又經常忙於生意上的事情,長年累月的不著家,如今著了家,前些日子家母還說要親自為唐敬挑選一門親事,如今老太太已經歡喜的張羅上,做兒子的怎能狠下心來壞了家母的好意?”

唐敬這一番話,把孝順抬到了連赫面前,連赫自然知道對方不是好對付的人,剛要開口,卻聽唐敬接著說道。

“這是其一,還有其二,想必連大人最能理解唐某。”

唐敬頓了頓,道:“其二是……內子過世雖有些時候,但唐某仍然愧疚難當,未曾抽出功夫多陪陪內子,如今哪裡有心思再續琴絃?”

他這話一說罷,連赫登時眯了一下眼,他說的內子,自然是連赫的妹妹……

若說連赫,他一輩子不曾後悔過什麼,獨獨後悔當年聽了妹妹任性之言,將妹妹交給了唐敬,他不是沒想過自己和唐敬的厲害關係,只是那時候妹妹是連赫唯一的至親,他如何願意瞧見妹妹不歡心,一時心軟卻沒想到斷送了妹妹的後半輩子。

這件事情給連赫的打擊不小,別看他還是這番雲淡風輕的和唐敬說話,但心裡的疙瘩不是能輕而易舉就解開的,唐敬此時提起來,連赫也不知是什麼感覺,總之心裡忽然亂糟糟的,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沒再說一會兒話,連赫就起身告辭了。

鬱瑞雖知道連赫的妹妹嫁給了唐敬,還做了正室,但不曾知道這層過節,看見連赫臉上變色,很快又恢復如初,只不過終究沒繃太久,就起身告辭,心裡多少揣度出些什麼,但終究不知道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