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瑞聽了有些犯楞,不是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是他真沒想到,自己總歸去家塾還沒幾天呢,中間兒不是這事兒就是那事兒的耽擱。
再有就是,鬱瑞已經答應了慕容縝可以隨時到家塾等自己,雖然昨天發生了不怎麼愉快的事兒,但鬱瑞不用想也知道,必然不是慕容縝乾的,如果這次再失信於人,鬱瑞都會對自己失望。
鬱瑞忙道:“時鉞呢?”
嬤嬤道:“回少爺,時鉞跟藥房呢,等煎好了藥拿過來,芷熙去廚房那些吃食來,等吃了飯,再喝藥。”
鬱瑞道:“叫他過來,我有事兒吩咐。”
嬤嬤不敢怠慢,轉身就要出去,鬱瑞又道:“我這就起身了。”
嬤嬤應了,她走出去,很快有丫鬟們捧著衣物進來,伺候他早起,時鉞也很快進來了。
鬱瑞吩咐他的不是別的事兒,而是吩咐他往別館去一趟,給慕容縝帶個話兒,就說自己不去家塾讀書了,讓他別去那地方兒乾等了,若是想要說話,就往唐宅來。
時鉞應了,出了房門,準備去帶話兒,哪知道剛出來就瞧見了老爺進了鬱兮園。
唐敬看他沒有煎藥,而是往外去,只是道:“少爺起了麼?”
時鉞低頭回道:“回老爺,剛剛起了。”
唐敬道:“喝藥了麼?你這是往何處去。”
時鉞道:“還沒有喝藥,少爺正在偏堂用早膳,奴才是往別館替少爺帶話兒去。”
“給慕容縝?”
時鉞點點頭,老實的回道:“是。”
唐敬也不問帶什麼話兒,時鉞當然也不敢看他的臉色,唐敬放他出去了,只是沉思了片刻。
雖然他也看得出來,其實慕容縝是天生少根筋兒的秉性,說出那樣的話也是無意,自然不是真的想對鬱瑞做些什麼,而且唐敬昨天夜裡就讓誠恕去查了,慕容縝對香爐的事情一無所知。
唐敬對慕容縝並沒什麼承建,若說為何第一眼見到慕容縝就對他提放著,還要提到慕容縝的大哥慕容盛。
慕容盛和唐敬的歲數差不多,都過了而立之年,當年在沙場上的時候,慕容氏有個出了名兒的少年將軍,被驍勇善戰的慕容家族封為常勝王,就是慕容盛。
那時候慕容盛和唐敬一樣,都還沒有及冠,那是唐敬有生以來,見過最棘手的敵人,無論從智謀還是驍勇來說,更可怕的是慕容盛幾乎是無心的人,他可以明知道前面是陷阱,他可以明知道會斷送副將的性命,也要打贏這場仗。
其實不僅是唐敬,在趙黎和連赫的眼裡,慕容家族都是野蠻的民1族,他們過慣了馬背上的生活,奉信的是強1權和實力。
所以唐敬並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去接觸慕容氏的人,而且還是個大鋮的王爺,就算慕容縝是大鋮裡的異類,但他骨子裡也流淌著慕容氏的血,是毋庸置疑的不可馴化的野獸。
再有一點,其實唐敬也不明白,就算他明白,也不願意提及,看著慕容縝拉著自己兒子的手或者抱著自己兒子上車,這些親密的舉動,唐敬心裡多多少少是有些醋意的,別管他看不看得清自己的心思,但他和鬱瑞有身體上的接觸這是實實在在的,唐敬覺著,既然鬱瑞和自己有了關係,再讓別人觸碰,自己心裡不對頭兒,也沒什麼大驚小怪。
慕容縝聽時鉞說鬱瑞回去病了,驚了好一陣子,等時鉞回去了,坐也不是立也不是,決定去唐家看一看。
他從沒去拜訪過誰,自然不知道拜訪別人需要名帖,還需要帶著表裡去才是規矩,慕容縝空著手就到了唐家門口,看門的下人不識得他,自然不讓進。
慕容縝說自己是來看望唐鬱瑞的。
下人道:“我們老爺出去了,老爺不在家,您有什麼事兒也得待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