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在打仗,雖然京城離的很遠,但也是多少受些影響的,例如生意人。
鬱瑞的鋪子和姜國也有些交易,但並不太多,受的影響也不算太大,只不過常家不同,常家也算是老店了,回頭客固然多,只不過沒什麼新花樣兒,和唐家陳家不能相比,也就漸漸冷落下來。
姜國因為不能種田,也紡不出布來,總會向趙國或者大鋮開買,現在打上了仗,交易自然就斷了,常家本身在內鬥,一時生意上又吃了緊,就格外的緊迫了。
常家的老爺子年歲大了,也漸漸管不得鋪子上的生意,想著把鋪子交給長子,常家老二身為庶子,給多半個宅子,也就算完了,都是一家人,和和氣氣的比什麼不強。
如今打了仗,生意不景氣,他更不想再管,只想著把鋪子交給長子,自己清閒幾年,哪成想,這兩個兒子心裡各有一把秤,不鬥得你死我活不算完。
常家老二是機靈性子,知道找別人幫忙,先前找了一回唐敬,又找了一回鬱瑞,事沒成,又去想法子了。
常家長子雖然是悶頭的性子,卻並不怎麼善意,鬧的家裡雞犬不寧。
唐敬將鬱瑞從浴桶裡抱出來的時候,鬱瑞簡直一根手指頭也抬不起來了,他的腰生疼,最疼的地方卻是膝蓋窩,因著唐敬方才把他兩條腿大開著搭在浴桶沿子上,鬱瑞自己掙不下來,就只能這麼搭著,浴桶的沿子雖然弄得光滑,可也架不住總是磨,鬱瑞覺著自己的膝蓋窩都脫了一層皮了。
唐敬把他放在床上,細細的擦乾淨水漬,才道:“累了就睡罷,我叫人來收拾一下子。”
鬱瑞臉上還有些泛紅,雖然胸膛起伏的不慢,氣息還沒調整回來,卻張不開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嗓子眼兒不止灼燒的難受,更是有些發啞。
鬱瑞連白楞唐敬的力氣都沒了,只管閉了眼去睡。
唐敬用手輕輕的順著鬱瑞的額頭撫摸,像是哄他睡覺一般,等鬱瑞呼吸穩當了,低下頭來,在他的眉心上親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讓時鉞進來把浴桶收拾了。
時鉞看少爺已經睡了,也不敢弄大了聲響,輕輕的拾掇了東西,地上濺出來好些水,就跟打了仗似的,時鉞也不知怎麼洗的才能弄成這樣,不過做下人的怎麼敢置喙老爺和少爺,也就沒多說,低頭仔細收拾。
幸而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鬱瑞並不需要走路,前去省了太夫人,太夫人愛答不理的一副表情,本該再去省老爺,只不過鬱瑞一想到昨晚上,唐敬笑的一臉勝券在握,心裡有氣不打一地兒來,就讓時鉞直接備了轎子,去鋪子裡。
時鉞詫異道:“少爺,今兒個老爺沒出門呢,不去省老爺麼?”
鬱瑞乾巴巴的道:“不用去,直接走就行了。”
時鉞還只當少爺和老爺說好了不過去,就備了轎子。
等鬱瑞出了門,唐敬左等右等不來,才讓嶠襄去看看少爺醒了麼,嶠襄回話說道:“少爺早就醒了,剛才去省了太夫人,這會子出門上鋪子去了。”
唐敬聽了也不著惱,心裡有點兒可惜了一桌子的早飯,本身是想和鬱瑞一起傳飯吃的。
鬱瑞上了鋪子,轎子方在門前落下,突然旁邊過來一個拄著柺杖的老者,那老者衣衫貴氣,身旁還有下人簇擁著,並非普通人家。
老者過來,道:“可是唐少爺?”
鬱瑞不識得他,只是點頭道:“我就是。”
老者忙道:“老夫姓常想請唐少爺到旁邊兒吃個茶,說幾句話而,不知道唐少爺賞不賞這個臉子。”
鬱瑞一聽,便知道了,原來這個人正是常家的當家人,他來找自己,必然是為了鋪子的事兒。
鬱瑞笑道:“常老爺子真是嚴重了,這個臉自然要賞。”
說著一併往旁邊的酒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