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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白色面巾下蠕動的嘴唇,葉風的耳中已無了任何聲音,只覺得自己此刻就像那波濤洶湧,大浪滔天的記憶裡的一葉扁舟,身不由己的起伏,墜下,入眼處,皆是前世那紛紛擾擾,有如雪花般的片片記憶。
“風?”
“恩?”
“你愛我嗎?”
“……”
“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就是不可以離開我。”
“如果哪天你不愛我了,請你告訴我,那樣我才會捨得離開。”
“我也是,如果哪天你不愛我了,請告訴我。”
……
“你應該找個比我更好的。”
“……”
“現實總是很殘酷的,我們不能天真的以為愛情是童話。”
“……”
“我們分手吧。”
“……”
然後是一個行若喪屍,目光呆滯,心已死去的葉風。
每天,打出的電話都是盲音,或者是說對方不在;家裡一有電話響起,葉風絕對是第一個,衝過去,在家人,傭人詫異的眼光中,搶過電話,然後聽著一句句陌生的,不是那熟悉的,甜甜的“喂,能不能幫我叫下葉風?”回答的時候也不能說,“小紅帽,找大灰狼幹嘛?”
只是目光重又呆滯的一如行屍走肉,而家中仿若行喪般死氣沉沉,間或是母親無聲的抽泣,間或是父親的捶胸頓足;間或是爺爺的老眼含淚;間或是兩位伯父束手無策的長長嘆息;間或是兩位伯母哽咽的安慰……
原本將要渡劫的心境,在剎那間,變成金丹期,滿身的靈力,立馬似乎要破體而出;原本加之於身的詛咒,立馬顯現出來,滿頭黑髮,轉瞬皆白,人也在迅速衰老下去。
即使外公及時趕到,逆天改命的舉措也並未成功。雖然封印住了葉風的記憶,可未過一月,當他看見那唯一張兩人甜蜜的照片時,又開始發瘋,記憶又洶湧而來。
然後是爺爺與外公一起出手,總算是將葉風封印的記憶重又壓了回去,而葉風,卻變得冰冷得無人敢接近。
一次逆天改命失敗,兩次出手封印,導致葉風眼睜睜的看著外公在天劫下灰飛煙滅,心中的憤懣,又有衝破封印的跡象。
爺爺趁機出手,這次不僅僅加固了封印,更是向葉風腦中灌輸進早就和外公商量好的虛假記憶,不過卻因此重傷。
畫面翻飛,很快家族被襲,家破人亡的局面,而葉風卻一早被爺爺打暈,由三堂哥和仁伯帶著逃離。
那一夜,三堂哥為了救他,獨自一人斷後,最後淹沒在人群之中;那一夜,風氏家族消逝;那一夜,葉風的現實開始似夢實幻;那一夜,葉風開始活在新的,被編織的夢中。
三次反覆的夢中生活,直到遇到一個叫李潔的女孩,想起那似曾相似的對話……那年葉風三十歲,在夢中迤邐的過了九年。
閉著眼睛,任由眼角的兩行淚水流下,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心中情殤悲鳴不斷,葉風渾身顫抖,胸部起伏不定,終究還是壓制不住那種痛楚,“噗”一聲,鮮血在陽光下顯得異常的絢麗,隱約中似乎掛起一條彩虹。
何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晨曦走上前,伸出雙上,想要撫摸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無比的臉,正好被葉風口中噴出的鮮血粘上了面巾,散溢開來,好像朵朵紅梅,顯得那麼妖豔迷人。葉風腦中一片暈眩,眼前很快被黑暗籠罩,模糊中,倒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似乎回到了家般,葉風覺得心中異常平和,卻立馬失去了知覺。
紫馨今天感覺特別煩躁,這兩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