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加拍了拍跟隨自己數十年的猛將,不無感慨的說道:“哥薩得,你我如今都是即將知天命的人了。人生五十年,我們已經沒有象年輕人一樣的時間可以去等待。”
“王爺,您現在身體康健,何必過早擔憂。”
列加有些激動的說道:“倘若我能年輕二十歲,又何苦如此替他人出頭。那炎舞陽小賊就只有乖乖的按照我的計劃向前走。這天下,遲早都是手中之物。”說道這裡,列加頓了一下,語氣轉化成無奈與苦悶道:“可現在,畢竟時不待我啊。要是再過五年,這個天下還不知道姓誰呢。”
哥薩得反對道:“王爺,如今天下歸心,正是您大展宏圖的天賜良機。況且炎候那邊還有軍候坐鎮。必然不會出任何意外。”
“鳳凰兒嗎?她的訊息反而還沒我的斥候來得快。”列加苦笑了一句,閉上眼睛不再說什麼。只是揮揮手向哥薩得命令道:“你儘快安排魯西安的事情吧,我累了,想一個人靜靜。”
哥薩得見列加突然陷入了不快的心情,也只得躬身退下。空蕩蕩的大帳之內,陷入了無比的沉寂。即便是哥薩得,也不知道此刻列加的頭腦中到底想的是什麼。
洛河省,在列加大軍對面,柔水軍團的主帥,有著帝國第一女將稱號的寧素雅。正矗立在行軍地圖的面前,久久鬥未曾移動過一下。
三十歲,原本應該是一個女人幸福的含笑望著身邊丈夫和孩子,享受著家庭代給自己最大歡樂的一段時光。可寧素雅此刻,卻只能獨自思考著如何即將來到的激戰。以久俏麗的面龐,總是掛著淡淡的憂慮。就算是柔水軍團的官兵,也很少能夠見到自己的主帥真正的開心起來。似乎一切的傷痛和恐懼,都隱藏在這個外表秀麗的女性身體裡面。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麼力量能夠一直在支撐著她。
列加大軍距離自己的營地不過數里的路程。五十萬大軍剛剛經過了連續的重大勝利,鬥志剛剛達到了頂峰。面對這樣的對手,寧素雅手中卻只有三十餘萬士氣低沉,不及不足的哀兵而已。雖然所有的兵法教科書都不斷的重複著“哀兵必勝”的道理,但到了戰場之上,這個道理卻顯示的那樣的空洞。
名對著已經近乎失去戰鬥慾望計程車兵,看著他們殘破不堪的衣衫和凌亂無助的目光,寧素雅真的有想高罵那些所謂的軍事理論家的衝動。如果不是東線戰場還有維克多以及二十萬帝國軍可以保護住側翼,寧素雅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康明丁提出的“阻賊於佑江之南”的這個空洞口號。
即便是此刻,寧素雅都還在為下個月大軍的補給在發愁。由於戰事吃緊,加之對列國的賠款,帝都現在已經快連軍隊的糧餉都拿不出來了。想到此處,寧素雅禁不住低聲咒罵道:“都這樣了,還要搞什麼慶典。到底是公主出嫁重要,還是國家社稷重要。帝都的這些糊塗蟲,簡直不可救藥。”
連續數天,列加的大軍都沒有繼續進一步的動作。這讓寧素雅越發的擔心起來。倘若依照列加軍現在的情況,正是發動大規模攻擊,試圖擊退自己進而以控制佑江為戰略目的的最好時機。可是現在,剛剛獲得連續勝利的列加軍竟然多日偃旗息鼓,這不能不讓寧素雅面對著行軍地圖,試圖窺視出列加下一步可能的動作。
看了許久,寧素雅對於自己部隊的防禦態勢還是滿意的。最少現在,寧素雅不會擔心列加採取正面攻擊,突破自己苦心經營的防線。三十五萬大軍構築的數道防線,憑藉著地理上的優勢,即便是老辣的列加,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透過的。
自己的側面,一方是二十萬帝國軍阻擋著東海叛軍會合列加的路線,暫時不必擔憂。另一面,是群山峻嶺,人跡罕至。後面則是佑江天險,阻隔著大皇子對於己方的威脅。只要東線戰場沒有太大的變數,寧素雅還是十分有信心將列加的腳步阻擋在佑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