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比如天香樓收養死士苗子,必須是自幼孤苦,無父母親屬羈絆,無恩義仇恨,若為男,則以秘法天閹,若為女,則須得保持純潔處子之身,而且不給其接觸太多同伴,無論是搭檔還是教習,都時常輪流,接觸外界更是禁中之禁,這樣才能造就所有生死榮辱維繫於主人一身,心思單純宛如白紙,可以隨意在其中揮毫潑墨的合格死士。
如人嘗甜而覺甘,辛辣則嗆,酸則生津,死士的種種感情,慾望,自有相應秘法可以操控。
這種利用自身精血煉製秘藥,喂飼死士的法門,與下蠱相似,乃是以主人身上體味、氣機為引,近之則心悅,使得死士對主人天生存著一種敬畏,服從,眷戀的心思,再配合其他秘法,以及選拔苗子的鐵則,自然無往而不利。
但是這些秘法精密繁瑣,而且需要長期的跟進,絕不是一兩個人或者一兩個法門可以替代,缺失了一兩個環節,造就的死士也大為不同,只不過是普通的家奴罷了。
於是李晚耐著心底生起的一抹厭憎和嫌惡,聽這教習繼續大談特談,講解其天香樓的各種秘法,規矩。
最後得聞,統一的神通法訣,修煉之法的訓練,僱請教習年耗十萬,學習雙修之法,床笫娛主乃至於有益修為的雙修秘技,年耗五萬靈玉,歌舞雜藝,琴棋書畫等,另耗三萬靈玉,禮儀規矩,待人接物,耗一萬靈玉,醫藥丹法,治病救人,耗一萬至十萬不等。
另有煉器、經營、執役、豢養靈獸,名目多得連李晚都始料未及的各種技藝,也需要相應的教習前來執導。
花費的靈玉越多,能夠調教出的死士,自然懂得越多,用處也越大。
當然,這相些比死士的真正用法,都是不務正業的旁枝末節,甚至可以視作是死要錢的名目,用處並不是非常大。
這就需要好好斟酌一番,根據實際需要有所取捨了,畢竟死士不是真正的工具,時間和精力有限,並不是花了錢就一定能夠全部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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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們終於有主人了。”
“是啊,妹妹……”
寬敞的居室,馨香的布幔,窗明几淨,豔陽斜照。
從來沒有單獨出來過的彌煙彌羅,看著四周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她們的眼眸中閃動著初生嬰兒一般的單純與澄淨,這裡摸摸,那裡瞧瞧,但卻始終謹記著管家和教習的命令,沒有踏出房門一步。
再三確認周圍並無危機之後,姐妹兩人激動地緊緊相擁而泣。
姐妹倆自幼早慧,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記事了。
時值亂世,王朝之間彼此征伐,百姓流離失所,到處都是顛沛流離,災荒戰亂。
村子裡的生活艱苦難熬,卻要忍受戰亂王朝的橫徵暴斂,終於,在四五歲那年,村外那條河徹底斷了流,井裡的水也慢慢乾枯,父母帶著自己姐妹二人背井離鄉,要逃到東方的其他王朝去。
走呀走,逃呀逃,突然有一日,孃親就在面前一頭栽倒,再也爬不起來。
姐妹兩人哭喊著,想要孃親起來,卻被爹爹拉扯著,強行帶走了。
到處都是衣衫襤褸,骨瘦如柴,骷髏一般的災民,還有成群的野狗,烏鴉。
大地乾裂,驕陽如火,一片水深火熱。
逃荒逃了近千里,終於,爹爹也死了。
姐妹倆依稀記得,爹爹是被一支亂軍射來的流矢當胸擊中,生生射殺的,災民首領交出了大夥所有的口糧和銀錢,方才保住大家的性命,丟下幾具屍體,倉皇而逃。
結伴的災民帶著自己姐妹繼續逃難,但沒幾天,整個隊伍都斷水斷糧,他們的眼神忽然變得好奇怪,竟是如同餓狼一般,閃著幽幽的綠光,不懷好意地盯著同伴的屍身,還有自己的姐妹二人,甚至是同行的婦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