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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部分

金陵裡的最新訊息傳來,據聞,祖母經受不住打擊,溘然長逝。弟弟甄禮的妻子許氏,不堪驚擾,絕望的自殺,保住清白。

她呢,還能活多久?她的兒子能活多久?政治鬥爭的殘酷,她如何不明白。

傍晚時分,謝旋自軍機處出來。天地間,寒風蕭瑟。此時是秋末初冬。

出了宮門,一名長隨早就上前來,彙報道:“老爺,奴才去給王統制說了,但他說近來要查案,改日再來府上向老爺賠罪。”

謝旋下午在接到天子的旨意,勃然大怒,令他的長隨去找王子騰,讓王子騰今天晚上到他府中去見他。

但,現在,王子騰竟然不來。這是要和他決裂的姿態。

謝旋禁不住沉下臉,連聲罵道:“混賬!小人!政客!”

他這個年紀,誰當太子,和他有多大的關係?屁的關係都沒有。等到太子登基,他早成了黃土。至於兒孫,當今天子就可以照顧,哪裡還要等到太子登基?

所以,他表態維護太子的態度,並沒有私心。

太子長於深宮,性情柔弱,就算拉攏軍中將士,也覺得沒有造反的意圖。敢嗎?今上可是政變登基的。

他維護太子,是因為朝廷大局。廢太子,動國本。奪嫡之爭,對朝廷而言,傷筋動骨。朝廷禁不起折騰。但是,王子騰為了個人利益、前途,竟然不聽他的。反而,還要把事情往大了去查。

這讓他如何不氣?(未完待續。。)

第五百一十八章 如山倒。

相比於東宮中色厲內荏的怒罵,謝大學士的憤怒,汝陽侯府中則是一片惶然。

秋季的夜晚很冷。冷的不僅是氣溫,還有人的心。

汝陽侯趙豫一個人枯坐在書房中,足足有兩個時辰。自下午天子的詔令抵達軍機處,以聖旨下發,他便將自己關進了書房之中,誰都不見。

妻妾不見,兒子女兒不見,上門來代表晉商票號和他協商的路庸,他同樣不見。當初,晉商商會抵押給太子一百萬兩銀子,是政治投資,是汝陽侯牽的線。

汝陽侯府隸屬於新武勳集團,他和太子關係密切。這份關係,在今年春,製造賈環的流言,乙卯科會試舞弊案時,被暴露的乾乾淨淨,天子都知道。

書桌後,趙豫將頭深深的埋在手中。耳邊,似乎還能聽到一街之隔的賈府修建的大觀園中遙遙傳來的絲竹音樂之聲。興許又是賈府內眷在舉行酒宴。樓臺亭榭,富貴風流。美人言笑,觥籌交錯。

他曾經想著將賈府併入自己府中,不曾想,他現在就要落到敗亡的結局。豎子不足以謀!

懊悔的淚水滴落在名貴的地毯上。

雍治十三年秋,九月二十五日。王子騰將事情太子與軍中將校往來情況的如實上報給天子,著實讓京城中不少人大吃一驚,跌破一地的眼鏡。

在這樣的一場巨大的政治博弈之中,如若驚濤駭浪。各方參與、競逐,各有目標。太子一方的勢力,又怎麼會甘於束手就擒?大大小小的壓力早就透過各種渠道遞到王子騰面前。試圖遮掩太子用銀子與軍中將校交好的事宜。

其中,威脅最重的,便是汝陽侯趙豫的威脅。王子騰若不高抬貴手,他便會將王子騰最重要的盟友賈貴妃的大伯賈赦,與草原蠻族通商,售賣鐵器的事宜捅出來。

試圖保護太子的一幫人,也將話都帶到王子騰處。其中,份量最重的是王子騰的靠山,謝大學士的話。

但是,王子騰誰的話都沒聽,而是揣摩上意,採取了賈環的建議,事態擴大化。他的利益也最大化!

非是他王安世要為難太子。欲廢太子者,今上也!

雍治天子作為一名政變上位的帝王,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