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戎後方。

帥旗下。

蕭楚寒、耶律蠻和一眾契戎將領坐在戰馬上，此刻皆是呆立地看著前面的戰場。

看著戰場上那如悶雷般的爆炸。

看著那升起的朵朵蘑菇雲。

看著每次爆炸後都掀飛的一片契戎兵。

聽著那震耳欲聾的轟轟聲。

蕭楚寒等人嘴巴張大、眼睛瞪圓，整個人目瞪口呆，腦中都一時短路了。

哪怕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如葫蘆娃一樣的耶律蠻，此刻都驚呆了。

眼前那場景，他們何曾見過？彷彿真就雷神降怒，肆虐大地。

這一幕別說在現實中了，他們就是聽都沒聽過，他們想破腦袋也不明白這一幕怎麼會出現在人間。

甚至一瞬間，他們都感覺不現實了起來，直覺得他們此時是不是身在夢幻中！

直到良久。

直到前面戰場上的爆炸聲漸歇。

直到契戎的攻城殘兵倉皇逃回。

直到那些殘兵哭天嚎地的哭喊聲充斥他們耳中。

終於，戰馬上的耶律蠻，其呆滯的目光逐漸恢復光彩，嘴中呢喃：

“那那是什麼？真是雷神降怒麼？真是天神要懲罰我大契國麼？”

“應該是吧，不然天地怎麼會出現這種異象，不然我數萬攻城大軍怎會遭到如此轟擊，這是從未聽說過的啊，應該是我們惹怒天神了”

“完了，我們惹怒天神了，天要亡我大契國了麼”

這時，一個個契戎將領也從前面的恐怖一幕中回過了神，一人一句中，越說越惶恐，說到最後，個個都慌亂不安了起來。

此刻，就連這些契戎將領，想不明白戰場上那一幕的他們，也只能把那恐怖的轟擊歸結於異象，歸結於上天的懲罰。

而契戎主帥蕭楚寒，此刻亦是眼中敬畏慌亂，嘴唇抖動。

不過很快，蕭楚寒的鼻子嗅了嗅之後，眼神瞬間恢復清明，神色堅定：

“不！那不是天罰！是人為的！是平戎軍對付我們的手段！”

聞言，一眾原本慌亂的契戎將領，神色怔住，頓時看向了蕭楚寒。

“蕭帥，您是說這恐怖的轟擊異象是平戎軍弄出來的？”

“嗯！就是他們！”

此刻的蕭楚寒目露精光，冷峻點頭：

“你們聞聞空氣中的味道，聞聞那爆炸後飄散過來的煙霧，它們跟夏國民間燃放炮仗時的味道差不多！”

“並且，它們都是在平戎軍的投石機和床弩發射之後，才發生的爆炸！”

“所以，那很有可能是平戎軍發出的攻擊，是是大號的炮仗？”

說到最後，蕭楚寒眉間擠出了一個‘川’字，眼中露出了猜測的思索。

一眾契戎將領聞言，頓時拼命地往空氣中嗅了嗅。

耶律蠻一陣長吸之後，眼中霎時精光爆閃，彷彿瞬間想到了什麼，猛然點頭：

“沒錯，是夏國那種炮仗的味道，當初一個夏商在我們大契國做生意的時候，送了一些這玩意兒給本皇子，本皇子玩過，就是這種味道，而且也是這樣爆炸的！所以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天罰，是平戎軍使的手段！”

耶律蠻像是終於看破了平戎軍的詭計，很是亢奮。

不過隨即，他又皺起了眉頭，聲音變弱：

“可是好像也有些不對啊，夏國的炮仗並沒有什麼威力，本皇子以前都是直接用手拿著炸的，根本就沒有什麼事，就算是大號的炮仗，應該也沒剛才那麼大的威力吧”

“不錯，末將以前也見過夏國那種用大竹筒裝的大號炮仗，並沒有剛才戰場上的那種動靜！蕭帥，咱們是不是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