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十分鐘的時間過後,綠眸再度泛起碧綠光芒,卻沒有之前的妖冶,周遭的氣息因此而微微暗生波動,變得較為輕柔。
帝昊知道,現在眼前這個軀殼為雨所有。“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在生氣!之前躲在狄後頭的時候她就知道。迎視盛怒的瞳眸,雨緩了緩才開口:“一開始覺得沒有必要。”
“後來呢?”
“我遲疑。”碧眼對上黯黑似無底洞的眼眸,他沒有面露鄙視之光,也沒有完全接受,他只是在生氣。她不知道他在氣什麼,狄也不知道,所以硬是要她自己出來面對帝昊。“我在遲疑該不該告訴你。”
“為何遲疑?”
“我不知道告訴你這件事是對是錯,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理由非讓你知道不可,更不知道讓你知道這件事對我有什麼意義。”
“你在乎我、喜歡我,不是嗎?”這個軀殼是女人所有,凹凸有致的曲線、玲瓏修長的身段,每一回和狄見面他都沒有注意過,不,是從來不曾去注意唐裝之下包裡的真實,所以一直也沒想過狄會有女人的身段,直到今天。
雨沉默的看著他,未有任何響應。
他不知道狄這個靈魂是怎麼入主這副身軀的,只是主觀地認定是狄搶了雨的軀體寄活。“如果你真要找個理由才能說,這就是理由。”
“告訴你又能如何?”綠眸下的痛充滿無奈,搭配若有似無的苦笑,看來只覺勉強。“你知道了又怎樣?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構不上任何關係,若真強要說有,也只是醫師與病患——這樣的關係有深入交談的必要嗎?有更進一步提及私事的資格嗎?
“什麼都不是?”帝昊修長的手指捏住雨白皙的下顎,暗暗醞釀惱怒的力道重申:“什麼都沒有嗎?”
“否則我該怎麼說?”她反問,面對他莫名的怒氣頓時感覺困惑。“帝昊,你開始在乎我了嗎?我已經能讓你在乎了嗎?所以你生氣我瞞著你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
“我……”帝昊無言以對。他正如她所說的開始在乎她了嗎?他應該只在乎風龑一人才對。“我沒……雨!”話沒有說完的機會,兩池碧潭合上,再開眼時,眼神閃爍的妖邪色澤由溫和的翠綠轉而為深邃的森然。
“狄?”察覺到兩種性格的互換,帝昊立即鬆開箝制的手。
狄直起身退離床榻,整整自己所穿著的唐裝,拍拍上頭的皺痕。“不錯嘛,馬上就能分辨出我和雨的不同。”
“她呢?”
“又被你嚇得躲回去了。”這男人……到現在狄還是看不出他對“他們”有什麼感覺,他是故意不表態的嗎?“要知道,雨很容易受驚。”
“是嗎?”容易受驚……“哼,容易受到驚嚇會有膽子單獨來找我而不拿你當擋箭牌?狄,你心裡有數。不管今天是她主動接近我或是你要她接近我,既然我已經自動跳進陷阱,你也就沒必要隱瞞。”
陷阱?“呵呵呵……不愧是狂獅!”陷阱——多有意思的比喻啊!“你在間接承認喜歡上雨了嗎?”
“答案你不是已經知道。”帝昊別過臉,一副“明知又何必多問”的表情,深鎖的眉心始終末曾放鬆過。
“由你親自說出口,我想雨會更高興。”
“那也該是對她說,不是對你。”他沒有必要在一個“男人”面前示愛。“讓她出來。”
“面對一個雙重人格的人,帝昊,你肯定自己真的喜歡她?”狄挑釁地道:“難道忘記風龑對你而言簡單得像喝白開水?當初你那痛苦的心情到哪兒去了?”
“此事與你無關。”提起風龑,心痛的感覺依然存在,但隱約間痛楚的減輕讓他微感錯愕,不再像之前那樣強烈的痛楚,消失的痛泰半轉換成熱浪,流進溫熱的血液,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