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狄捏住帝昊的下顎轉向自己,迎視那張倔強剛直的臉孔。“他們並沒說錯。一個人蠻幹解決不了賀航,別忘了他還有風幫的勢力撐腰。”
“那股勢力在中國,不是這裡。”帝昊伸舌舔過紅豔的唇瓣低語:“遠水通常救不了近火。”
“那麼赤練堂呢?賀航能偷渡到舊金山全拜裡頭某人之賜。你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
帝昊詫異地望著他。
“帝昊。”這次換他位居上風,啄吻他的唇輕言:“你以為會耍謀略的只有你一人嗎?”說完,他朝他頑皮地眨了眨眼。
帝昊愣了愣,而後微笑。
車窗外的景物像錄影機快速播放似的,一幕幕急速的飛過,帝昊的心情半是愉悅半是山雨欲來的亢奮。
幾乎快三年的時間無法真正自己駕駛一部車賓士在街道上,本以為無法再度行動的雙腳,如今不單單有了感覺,更可以回覆像以往那樣的行動,從無至有,說不興奮是騙人的。
他是興奮,但如果外露就代表他承認當初拒絕接受手術這件事有多愚蠢,是以,他不表現太多情緒,更拒絕來自他人的往事重提。
偏偏就有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故意找他麻煩惹他不快,而每每總能安然無事。
這個人,除了狄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怎樣?重新站起來走路、開車的感覺如何?”回想起當初到雨部的他,蠻橫不講理,說什麼也不肯就醫的堅持樣,想到就有氣;現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是以他出言訕諷。“別不承認,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很慶幸自己動了手術。”
帝昊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視線回到正前方。“你的洞察力向來很好,答案你已經知道,我又何必多說。”
狄橫睨著他,對他說話的迂迴除了習以為常外,也不能做多大反應。“如果是雨,你絕對會和她明說的是不?”
“沒錯。”帝昊將方向盤打左,車子向左彎進另一條街道。“因為她的觀察力沒有你好,不明說只會讓她多想。”
“這對我來說是讚賞還是損失,你跟她說的話比跟我還多。”
帝昊空出一手拍上狄的臉。“敢情你在吃醋?”
“我——”車後突如其來的強光藉由後視鏡反射入他倆的眼,截斷狄正要出口的話。“帝昊!”
“我知道。”帝昊玻�鷓郟�皇值滄∏苛業墓庀摺!昂笸返某蹈�撕芫謾!備詹諾淖笞�閌遣饈裕��皇竊詬�偎�恰�
“看來賀航並不打算讓你活著去見他。”
“他根本不希望我活著。”殘酷爬上帝昊的臉,他不介意在外國即興表演一場飛車追逐戰。“怕死嗎?”
“健康檢查說我一切良好。”狄朝他一笑。“我只怕活太久。”
“那麼就玩吧!”帝昊猛力踩下油門,霎時,一輛銀灰色流線型跑車如子彈脫離槍口的束縛疾射而出,左躲在閃,俐落地穿梭賓士於這條算不上擁擠的馬路上。
“樂意奉陪。”狄笑著從後視鏡裡凝望後面跟蹤已久的車,緊追在後的趨勢告訴他這駕車者的技術亦是不容小覷,他忍不住提醒帝昊:“小心一點。”
“嗯。”帝昊應了聲。
高速的快感令他渾身亢奮,他向來不熱衷於玩命的遊戲,但飛車例外,他相當熱衷於向速度挑戰,迅猛如火是他得到狂獅之名的真正原因。
嘰的一聲,是高速之下突然猛踩煞車板使然,銀灰色跑車停駐在一間廢棄的倉庫前,等著緊追在後的不名人士到場。
帝昊與狄兩人從容不迫地下車等待,直到寶藍色的迪奧出現在眼前,因為發現追趕的獵物正等著他,車內的人錯愕地停車走出來。
“為什麼?”先開口的人是狄,綠眸充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