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舍了才能得到?放下,要放下了才能再拿起?
平靜歸平靜,卻仍睡不著。
“翹楚,你到底睡不睡?”
背後的聲音比剛才更冷硬不耐了幾分。
她嘆了口氣,也有些委屈,“除了呼吸,妾身也沒做別的了,一動都沒敢動,能不能入睡,不是妾身能控制的,若不,爺便當妾身睡了吧。”
“那你別呼吸好了!”睿王低斥了句,一頓,又冷冷道:“人前用敬語,你我相處時,你往日如何喚的我便如何喚,那個妾身也免了罷,省得你叫著拗口,爺聽著難受。”
她一怔,應了一聲,又微微愣了下,她以前有時似乎是連名帶姓的叫他,也叫過他驚鴻。只是,叫驚鴻過於親切,有些危險。
她想了想,翻身過來,試探了一句,道:“上官驚鴻。”
沒反應。
她只好道:“上官驚鴻。。。。。。爺,官。。。。。。爺。”
“說,”睿王猛地翻身過來,惡狠狠道:“說完便睡。”
她的鼻子差點碰上他的,她一驚,忙往後退去,“我是想說,若你我暫都無法入睡,不若一聊?”
“最後一個問題,說!”
她一笑,總勝於無。
“你剛說‘不到必要時不殺我’,那個‘必要時’的底線是什麼,我問清了,好讓自己有個忌諱。”
“哦,”他低低笑著,諷道:“別說的如此委屈求全,你不像這樣的人。”
“人有時別無選擇。”她想了想才回答,語氣慎重。
睿王又是低低一笑,不置可否。
“昨晚若清苓小姐一定要殺我,你會怎麼做?”
她直接問出來。她知道,清苓對他來說很重要,她想知道他的想法,她想知道“小翹楚”和他的情誼,她和他在地牢的一晚,能不能抵得上清苓的一句話。否則,若清苓再想要她的命,便麻煩了。
“若我說,我會殺了你,你會背叛我嗎?”他反問。
“不會。”她很快回答,有些不假思索。
睿王似乎一怔,她等了很久,以為他不會回答她,卻聽得他淡淡道:“假設的答案永遠沒有意義。”
高明的回答!她似乎永遠無法猜透他心裡真正的想法。其實,在問這個問題之前,她想問,他今晚為什麼會過來?
一時兩人無話,四下寂靜。
她正想凝神睡去,目光一抬,看到他的手輕輕擱在鐵面上,心裡微微一動,想了想,終於還是忍不住又說了一句,“以後,你若在這邊過夜,便摘了鐵面吧,昨晚,想來你是無意照過鏡子看到自己的容貌,才會加重病症,晚上便不怕了,面具戴著難受。”
他本微闔著眼睛,這時猛地睜開眼來,冷冷打斷她,“與你無關。”
翹楚“嗯”了聲,閉上眼睛。眼前昏黑,四下寂靜幽幽的再次撲來。
也許是身旁男人的呼息聲沉穩,也許是其他原因,她竟一掃之前他的呼息帶給她紊亂的感覺,慢慢有了睡意,卻又突然聽到一道聲音在房中傳來,“爺。”
她一驚,又驚醒過來。
被子下,擱放在心口上的手一暖,卻是被他用力按住了,她明白他是嫌她弄出動靜來,擾了他聽來人稟報。
“鐵叔,無妨,說吧。”他輕聲道。
她睜眼看去,只見房中桌旁多了抹高大黝黑的身影。
這半夜深更的,她苦笑。若不時的跑個人進來彙報,也不是不嚇人的。。。。。。呃,習慣就好。
她突然明白他今晚為何會在她房裡睡了。他必定事先知道老鐵會過來彙報些什麼東西,而這些似乎是不便讓郎小姐知道的。
“爺,清苓小姐在舊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