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話;夏王那邊的人,知書正嬌嗔地依偎在夏王懷裡說著什麼,夏王淡淡聽著,沒怎麼出聲;夏海冰似乎本來就是甚為安靜的人,一直微微笑著,和幾個下屬靜靜喝酒。
“翹妃姐姐……”
秦冬凝突然出聲,隨即被佩蘭輕聲止住。
上官驚鴻第二次殺她那晚,寧王他們都在場,佩蘭剛才雖斥她,卻是一份關切。
此情此景,那邊上官驚鴻和沈清苓正熱鬧,她卻在這裡沉靜獨坐,她知道,他們都對她生了絲同情憐憫之心。
她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她站起來,俯身給每人倒了酒,笑道,這喝酒品曲,正好。
眾人一怔,宗璞機警,先笑回了,說,翹妃娘娘所言甚是。
寧王略一沉吟,卻道,八弟妹,可需本王送你回八弟那裡?
她搖頭一笑,說不必了,她既路遇夏王和小九兒,就是緣份一場,聽曲在哪裡聽都是一樣,那邊正蓄勢待發,過去反而擾了。
眾人隨即紛紛回應,經圍場一賽後,自寧王以下,都對這個女子生了好感,這時免不了都給些安慰。
就在這觥籌交錯之間,天地裡的聲音似乎都隨之安靜了下來,她一怔,側身一看,原來是皇帝在說話。
皇帝的聲音是高興的,道,曲子,睿王和方主簿已商妥,現在朕和眾卿正好好曲齊賞。
掌聲雷動——
一剎,她不必細看,眼梢也收到無數目光聚攏到那兩個人身上——代表著尊貴的太子殿下的“方鏡”和皇帝跟前最炙手可熱的睿王。
曲子在掌聲一消之際恰如其分響起。
四下,人人側耳傾聽,這邊,只聽得夏海冰、宗璞等人低聲贊謂,她卻差點沒把手中的茶杯子給甩了出去。
好聽是好聽,音色技巧無瑕是無瑕,但那首曲子怎麼竟是《仙劍問情》?
她還在唸書的時候,《仙劍》就風靡一時,但這裡是雲蒼大陸,怎麼可能有這首曲子?這裡總不可能也有一個李逍遙吧。
是誰給了他們這首曲子,還是說他們中本就有人像她一樣,是穿越過來的?
也許是她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嚇到了眾人,秦冬凝和佩蘭連問了她數聲,她連忙搖頭,心情卻仍在坐雲霄飛車中……
另一邊,知書正依偎在夏王懷裡,突然,夏王將她的頭輕輕按住。到圍場來的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麼夏王對她的態度甚是冷淡,她正為這突然而至的親密竊喜,卻聽得男人低聲吩咐道:“說你冷,懂了嗎?不該說的話便別說,本王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知書一愣之下心驚肉跳,夏王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原想著篝火生暖,便沒穿氅子出來,隨後也有些後悔,只覺甚是寒冷,而四周的王妃,官夫人穿著各種各樣的氅子,爭妍鬥麗的,虧得他們這一桌,秦氏姐妹是武將之女,身子甚好,而佩蘭一直教寧王抱著,都沒穿氅子,翹妃不知怎麼的也沒穿,不然,倒顯得她寒摻了去。她依偎在夏王懷裡,有他暖和著,漸漸也不覺得冷了。此時,心裡驚怔,趕緊依言做了。
宗璞取笑道:“九爺還不解衣贈美人?”
夏王眼梢微微攫了他一下,笑罵道:“宗大人豈非譏笑本王無衣?”
他說著對背後兩名婢女道:“到我營帳將姑娘的氅子取過來。”
他微一沉吟,又道:“慢著,將本王帶來的大氅都拿過來罷,給這裡每位娘娘和姑娘都帶一件,這天寒地冷的,娘娘們姑娘們卻愛逞強。”
眾人聽他吩咐,都是一怔,隨即笑了起來,心想這位爺倒極是細心體貼。寧王哼了一聲,也笑罵道:“你這一來,倒顯得我家無衣了。”
佩蘭卻笑謝了,翹楚和秦氏姐妹也謝了,這善意之情,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