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道臺看完後抬頭對陳新道:“弓和箭去威海衛要,鐵甲沒有,給你十件棉甲,胖襖和網靴也沒有,其他都可以給你。”陳新反正是亂撒一網,能打多少魚是多少魚,鍾道臺把單子遞給身後一個親兵,吩咐親兵去武庫領取後送去福船,那福船陳新這次也打算開走,反正有了人質,鍾道臺也不理會。
安排了這事,鍾道臺無心再與陳新擺談,端茶送客,陳新和宋聞賢出來,帶了肖家花去宋聞賢家裡,肖家花愣頭愣腦的,一路問新房子咋樣,宋聞賢對這位少奶奶住在自己家裡十分抗拒,不過陳新再三請求,說是沒時間買院子,宋聞賢只好捏著鼻子認了,只盼著早些幫陳新買好院子,送走這位姑奶奶。
到宋聞賢家裡後,宋聞賢叫來正妻和子女,一一見過陳新,他有一妻兩妾,四個子女,最大的兒子都十六了,陳新初次來宋家,給每個小孩發了二兩銀子。宋家是二進的院子,肖家花安排在二進西邊第三個廂房,大家都很滿意,唯有肖家花不滿意,一直在抱怨沒住到正屋。
兩人打算下午就走,疤子已經去召集附近的幾個水手,好把福船開走。在宋家吃過午飯後便出門,宋聞賢帶路往東進了一個巷子,來到一個院子前,敲開門後,王勇出現在眼前,陳新跟在宋聞賢背後進了院子。
王勇關好門後,臉色沉下來,對宋聞賢道:“宋先生,陳先生,你吩咐我留意韓斌,他果然不太對勁,上次回來後,每日酗酒賭錢,這幾個月少說輸了上千兩銀子,晚上都在眠春院嫖孃兒。”…;
宋聞賢他們一直擔心這個韓斌,他人在登州,對朱印船這些事情又清楚,如果去海防道那裡亂說,會惹出許多麻煩,他甚至有可能分出更多份子,以獲取這個海貿的主導權,現在兩個大人都是要用銀子的時候,萬一知道自己打劫過朱印船,沒準要來敲詐一番。看韓斌現在的狀態,也不是退隱江湖的樣子,倒像一個不定時的炸彈。
宋聞賢陰陰的道:“這人實在難說會怎樣,他有沒有說過要做什麼?”
王勇回憶了一下:“倒是沒聽到過。”
宋聞賢和陳新對望一眼,此人畢竟在船上多年,現在不過是吃喝嫖賭,如果幹掉他,似乎說不過去,宋聞賢轉頭道:“王勇你平日把他盯緊些,要是有異動,就速速通知我,若我不在,就到威海找陳千戶。”
“小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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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聞賢和陳新一起回到水城,調來三隊縴夫上了福船,疤子找來了王足貴等幾人,他們見了陳新自有一番高興,都是一起共過生死的,感情當然不同。
鍾道臺的親兵很快送來了陳新要的冷兵器。長刀三十、旗搶十杆、長槍三十、圓牌三十、腰刀三十、钂鈀三十、夾刀棍三十,鐵尖扁擔十把、解首刀十把、大斧五把、棉甲十、火藥三百斤、生鐵兩千斤,除了藤牌換成了圓牌之外,其他都是按陳新的要求,陳新對明軍的火器毫無信心,原來的福船有七八杆鳥銃,加上那個唐作相表示能製造火銃,所以他乾脆一件火器都沒要。
朱國斌安排三隊縴夫掛帆,要求一刻鐘內掛好,按陳新的吩咐,也不指導他們,讓他們自己想辦法,那三隊人各自湊在一起商量了半天,試了幾次,有兩隊終於把帆掛了起來,有一隊則沒掛起來,被集體罰做一百個俯臥撐。陳新注意到他們中間已經有一兩個能拿主意的人,掛好帆後,大家也不耽擱,福船和朱印船陸續開出水門,進入渤海,向威海衛方向駛去。
朱國斌在旁邊問陳新:“大人,要不要指定一個隊長,好領頭做事?”
陳新搖搖頭,“還不是時候,到威海我自有安排。”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