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請。”
王徵看看兩人辯解道:“三代之時我中國人口尚少。天主欲興其家,蕃衍其子孫,以廣傳聖教於世。又知其德清且堅甚,不因多而淫,特意寬恕他們可娶二三妻妾,所以聖人能多娶,但這並非聖經,一時權宜之計罷了,金尼閣亦已在其書中講明。我等既非聖人,即便是父母之命納妾,亦是犯了淫慾,自然要遵從聖經教義。”
陳新聽得暗暗罵娘。人說官字兩張口,這傳教的更能說,那個金尼閣為了不得罪讀書人,還能專門給聖人開一個口子。而且王徵居然也奉為聖旨一般,難怪這個王徵年紀這麼大還是個四品。也太過死腦筋,孫元化便比他靈活得多。
旁邊的宋聞賢突然冒出一句,“既然是淫慾,王大人不陪那小妾睡覺便是了,還是照舊養著她,既免她流離之苦。也免犯了這什麼七克。”…;
孫元化輕輕咳嗽一聲,宋聞賢才發覺說得直白了些,連忙站起對王徵告罪,陳新倒是覺得宋聞賢這個法子好。
孫元化對王徵勸道:“宋先生這也不失為一個法子,當年李之藻不也是如此,可另置一別院,每月保足錢糧,讓她能在那處為生。”
王徵道:“我本意讓她另行改嫁,她卻尋死覓活,否則我何需如此為難。宋先生這法子亦跟她說過,還是她不肯,我細細想來,她入我家門才十五,今年年方二十,若真用這法子,與守活寡何異。”
陳新暗罵了一句,你王徵一個五十歲老頭娶十五的,原本就是讓人守活寡,現在倒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天主教也是奇怪,既然擠破腦袋想來中國傳教,連紅夷炮這樣的法子都想出來了,居然會在一個婚嫁習俗上跟中國人過不去,又如何能打入中國市場,這些耶穌會士果然也是死腦筋。
陳新哪裡知道王徵竟然被這個問題困擾了一輩子,他始終在小妾和解罪之間搖擺,被罷官回到陝西后,他就與小妾分居,崇禎九年為拒絕李自成的拉攏,王徵絕食而亡,他那個小妾申氏在正妻的挽留下活下來,在正妻過世之後獨立撫養了王徵的後人,直到滿七十歲時感覺責任已盡,也絕食數日而死,走完她貞烈又悲涼的一生,相比起來,王徵卻顯得更自私一些。
陳新不知道這些小人物的命運,他現在對王徵的囉嗦有些不耐煩,要不是看著王徵有才幹,他才懶得廢話,此時他決定速戰速決,微笑著對王徵胡說道:“王大人,正好上次那兩個弗朗機人能解去王大人的煩惱,那個席爾瓦就是個主教,好像還是教皇的徒弟,教皇覺著耶穌會在中國傳播太慢,對這些會士不太滿意,派了席爾瓦來大明微服私訪,他先在江南遊歷一番,到文登時專門說起納妾一事,他認為是可以解罪的。”
陳新開始的一番忽悠,讓王徵對他見過耶穌會士堅信不疑,否則他如何能知道原罪和復活日等等內容,此時一聽陳新說有教皇弟子可以解罪,那比金尼閣還管用,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他急切的站起對陳新道:“果真如此?太好了,太好了。”
王徵上去一把拉住陳新,連聲問道:“那個席爾瓦在哪裡?快些告訴在下。”他激動之下,竟然對陳新自稱起在下來。
孫元化連忙把王徵拉坐下來,陳新躬身道:“那席爾瓦與下官一見如故,答應回程時到文登再會,現在何處卻不得而知,他只說到北地遊歷,瞭解民俗,以讓天主教更適合於大明,另外下官覺著,皇上任命王大人為遼海監軍道,正是王大人為國效力之良機,亦是傳播福音之良機,萬萬不可辭去。何為畏天愛人,以有用之身造福一方,輔佐孫大人力拒建奴,保登萊東江百姓萬千性命,比之祛除自身一罪;更是人間大愛。王大人可想見,有大人為榜樣,登萊多少百姓願入天主教下,只要王大人能留下,下官願獻出俸銀,助大人在登州修建一處教堂。”
王徵張著口,驚訝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