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地看向黑子，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黑子的心沉到了底，還沒有問什麼事就已經開始害怕，最後竟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綠間勾勾唇：“沒有比賽嗎？”

“我的對手是野葵。”黑子乾巴巴的說，“綠間君……”

日向伸手去探了綠間的體溫，綠間遞了一杯水給黑子：“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

綠間看了看日向，道：“我的身體出了一點毛病，恐怕要退出集訓了。”

這句話並沒有出乎黑子的意料，但是黑子還是覺得心裡咯噔一下沒底了。他張嘴閉嘴好幾次，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要緊嗎？”

“不知道。”綠間老老實實地說。

短短兩天之內，黑子受到的刺激太多了。兩人坐在一塊說了一會，最後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野葵回來了。

推開門他的第一個動作便是鬆氣，連帶著黑子也鬆了一口。野葵看到了黑子，猶豫了一下，道：“是良性的，但是你家裡人打電話過來，打算把你接到美國那邊去。不管怎麼樣，集訓先放下，把病治好了，機會依然留給你。”

綠間卻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今天他從頭到尾都冷靜得過頭了。他站起來，先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問：“我什麼時候出發？”

“看你家裡人的決定了。”野葵道，“這件事情……我們需要保密嗎？”

“保密比較好，”綠間道，“病治好了我會回來的。”

在野葵和黑子的注視下，綠間走出了房間，說是回去收拾東西。房間裡只剩下野葵和黑子兩個人，野葵嘆一口氣：“腦瘤，還好是早期，而且是良性。”

頓了頓，他道：“哲也，我有話對你說。”

日向打斷了野葵的話：“先讓我跟小哲也說兩句。”他把黑子拉到走廊外面，直接奔向主題：“你喜歡青峰嗎？”

這句話戳中了黑子的心事，黑子的表情僵住。日向嘆一口氣。黑子道：“我不知道，因為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日向道：“真笨吶小哲也。這樣吧，要不要我幫你一把？”

見日向笑得狡黠，黑子的眉毛輕輕動一下：“日向君要做什麼？”

“這個嘛……得保密。關係到小哲也的幸福，我當然會想出最好的辦法來咯。”

……是嗎？

日向在黑子的背上拍了一把，把他推回房間。野葵還在等，看到日向的表情後忍不住想問，日向立刻轉身開溜。野葵盯了黑子很久，道：“先不說你跟日向那傢伙有什麼陰謀——媽媽想見你，我的老師也是。”

黑子一愣，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好。野葵道：“當年因為我的原因，把你一個人留在日本這件事，媽媽一直非常內疚。怎麼說呢，她和你的班主任以及籃球教練保持聯絡，知道你現在，恩，比較……內向，甚至會整夜失眠。本來這次她想要跟著我一起過來，但是她的公司沒有準她假。昨天她跟我說打算辭職，回來好好陪你。”

“要放棄剛起步的事業嗎？還是來日本發展？”

野葵搖頭不說話。

黑子一直愛著他的媽媽，這一點他從來沒有動搖過。這麼長時間，他們見面的次數不超過十次，每次都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野葵也是這樣。他一直跟阿姨生活在一起，阿姨去世後，野葵打算把黑子接到美國來。但黑子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朋友。

“你的想法呢？”野葵問，“我沒有資格要求你什麼。”

“綠間君什麼時候去美國？”

“聽他家人的口氣，大概明後天就要走。”野葵道，“另外，我在美國的教練一直想見見你，他在傳球方面……很厲害。”

黑子抿著唇望著野葵身後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