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是決計不會同意的,他雕件的價格標的很高,標明是越南惠安沉水,這件個頭大想來也不會輕,臺下雖然有很多人都竊竊私語說這有可能是假的,但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要求陳仝把這東西泡一泡或切個角面來燒一燒。
“於老,你憑什麼說我這是假的?”他是半天不鬆口,堵著裁判於老先生,就是不承認這是高仿,掃一眼臺下眾人,高傲地甩了甩頭,還大放厥詞道:“我知道你們都有懷疑,要拿水泡或者用火燒都是可以的,但是,你得先把它買下來……否則,別在這這兒跟風說事兒!你陳爺爺可不是被嚇大的,比賽也是有規定的,除非能有確實證據可以證明香品是假貨或高仿,否則不能取消我的參考資格……”
這下好,比賽規則的漏洞被他利用上了。
寫規則的那高層領導,壓根不怎麼懂高仿這衍生出的行當……
於老被氣得氣喘吁吁,略有些站不穩了,他當然不可能用錢來下來,真的用水泡或拿火燒,因為一旦檢驗過後發現是真的,他的面子擱不下去,一旦發現是假的他的錢就打了水漂,哪樣都不划算。
陳仝顯然就是看穿了大家的這點想法,才肆無忌憚地與於老吵了好半天,反正他就是惡名昭彰的一人,即便這次的雕件最後被證實的確是高仿,他也沒啥損失,找他販賣高仿假貨的依然會來找他,瞧不起和鄙視他的也依然鄙視他,他贏了輸了都沒多大損失。請記住
那麼是誰那麼倒黴,或者說那麼不長眼要與他斗香呢?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找麻煩攤麼。
屠福指著那頭一個聳搭著腦袋的年輕女子說:“瞧見那位太太沒有,一看就是個剛入行沒久的新人吧,估計沒個師父帶路,不知道這行當裡的深淺,也活該她倒黴踩水踩到了這裡……遇上陳仝算得著個教訓,她那手上的沉香品相也不錯,可能是想博個名詞,誰知栽在陳仝這兒了。女人哪就是蠢,沒幾斤幾兩就拿著家傳的寶貝來斗香,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如果裁判判定她輸了會怎樣?”宮熠不同情這個女人,但覺得陳仝實在可恨,欺負一個不曉得他名號的女人,這也太不厚道了,跟趁火打劫沒啥兩樣,於是心裡就生出了一點抱打不平的想法。
屠福也是個人精,一下看出他想幹什麼,立刻攔住說:“你可別想著強出頭,看在殷老兒的面子上我得看住你,這陳仝不是你扳得倒的……再說了,你準備怎麼辦,真買下來不成?”
宮熠兩手隨意地搭著,嘿嘿一笑:“我才沒有那麼傻,但是……如果我有辦法讓他自願用水泡,或是拿火燒呢?”
屠福有些不信,挑高眉梢笑著看宮熠:“他又不傻,怎麼可能自掘墳墓。”
宮熠卻揚起一抹自信的笑來,賣了關子說:“那您就瞧好吧……這陳仝的第一次失利,就當是我送給師父的禮物。”
說完就大踏步走上斗香臺,往陳仝與於老跟前一站,抿了嘴角道:“兩位可否聽我一言,我看的確很難辨認陳先生的東西是否為高仿假貨,法律上判案還講究一個所有疑點利益歸於被告呢,既然目前於老提出的都還只是疑點,無從證實,那也就是說……陳先生仍然是無辜的,這才能體現公平公正的原則。您說呢,於老……”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只有陳仝得意的笑聲在空中飄蕩。
“哈哈哈,真不愧是殷老的徒弟啊,你說得好!”陳仝會認得宮熠是殷老的徒弟,現在的宮熠是一點兒也不奇怪了。
關於這點他是在和屠福吃飯時發現原因的,原來主辦方給每個參賽者安排房間時,有意識地進行了等級、派別的劃分,也就是說大家只要透過對方的房間名牌號就能推斷出此人的地位和所屬機構。
宮熠早上用餐時,把鑰匙卡不小心掉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