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然張張口,看著兩人興高采烈的樣子終是沒有說話。
周圍作此想的不在少數,可就在第一場比武眨眼之間結束的時候,嘈雜的觀景臺卻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眾人只看到那個粗醜的西羌人只一拳便將奉命上臺的紅衣侍衛打下擂臺飛出丈遠,而那侍衛口吐鮮血,蜷臥在地,掙扎一瞬便不省人事,樓上的哥兒們頓時驚叫一聲下意識地捂住了雙眼,臺上的西羌人神色傲慢右手握拳,做出一副勝利的姿態,臺下文武百官則是陷入一片死寂當中,高坐主位的帝王,不自覺地沉了臉色。
“不會打死了吧?”林無憂抖著雙唇看著被人抬下去的年輕侍衛。
見狀,幾個小哥兒已嚇得撲進了爹爹懷裡低聲哭泣起來。
“太過分了!比武哪有傷人性命的道理!”周子恆不可思議地搖頭道。
端坐一旁的皇夫也擔憂地遣人前去詢問了傷勢,眾人都不約而同望向了前來回話的太醫。
老太醫抖著花白的鬍子,撲跪在地,一臉忐忑地低聲答道:“回皇夫的話,人沒死,只是······”
“只是什麼?”皇夫也有些焦慮地皺眉道。
“只是肝脾破裂,恐怕也撐不過一時半刻了!”
聽見太醫的答話,心善的小哥兒們眼淚掉得更兇,一些貴夫更是心驚膽寒,忙遣了人下去知會自家兒子切莫上臺。
眼見皇帝臉色不好,坐在蘭若語身側的耶律齊忙衝臺上的西羌漢子高聲呵斥道:“拔裡津,比武而已,焉能傷人性命!”
臺上的漢子忙惶恐地跪倒在臺上:“陛下贖罪,貴卿殿下贖罪,小臣並沒使全力,方才那兄弟想必不會傷及性命,小臣知罪,以後出手定當小心。”
聞言,帝王的面色更寒,一眾朝臣也跟著噤若寒蟬,見情況遠出意外,對方出手狠辣,且輕而易舉一連拿下數人,方才一些大意之人也不再敢輕易上場,張文昀按住身邊一臉憤恨的周子揚,低聲勸道:“你別衝動,國公府就你這一根獨苗,被打廢了你爹要哭死的!”
周子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還是安分了下來,他雖然心裡不服氣,可也清楚,自己絕不是那西羌人的對手。
這邊林昭也是躍躍欲試,可就在族兄逞英雄被人踢下擂臺之後,自家爹爹已經遣了侍衛在身後牢牢盯住他,以防他一時衝動上去找死。
李傲天煩躁地看了眼身邊面無表情,眼裡卻沒半點商量意思的人,“二嫂,你要看我看到什麼時候啊!”
“你確定你這是比武的心境嗎?”身邊人神色肅然地掃了他一眼。
李傲天脊背弓起,兩手按在席上,肌肉繃緊硬如鐵石,一瞬間的挫敗後,也不得不承認二嫂說得沒錯,殺人和比武是兩回事,心不定,就可能輸,氣不平,出手就沒有分寸,自從剛才聽說宮裡的事情,他就半點也安靜不下來了。
李傲天自知心魔已生,他越是壓制,反倒心緒越加難平,“二嫂,你再攔我,老子真成縮頭烏龜了!”
張青沒搭理他,不多時李傲天見到親親二哥過來,忙求救一般地看向他,李胤風沒說話,只是坐到幾前,兀自煮起了茶水。
看眼垂頭喪氣的弟弟,他低聲道,“天兒,你過來。”
李傲天微微一愣,忙起身上前,几旁的人捧給他一盞香茶,李傲天低頭望見盞中只一葉青茗懸於水面,抬手輕抿一口,卻是滿嘴苦澀,李傲天雖不深諳茶道,卻也知曉,煎茶是要看心境的。
明白二哥的擔憂,他旋即仰頭灌了個乾淨,將茶盞放下,無比認真地道,“二哥,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李胤風看著弟弟,點點頭,“去吧,小心點。”
張青剛要阻攔,卻被丈夫拉下,“讓他去吧。”
“西羌一行人個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