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會病倒的。
“路途上吃點苦也沒什麼,只要能平安回去,就是萬幸啦。”沐月夕垂下眼睛,輕吸一口香茗。瓦刺國那個陸宰相能派人去大祁劫殺李淺墨,如今到了他的地盤,他不可能就這麼輕易讓李淺墨和使節團去上京的。
“吉人自有天相,奴婢相信郡主一定能安然返回榮揚。”蝶姬柔聲道。沐月夕回頭對蝶姬笑道:“我們都能……”
突然前方傳來幾聲慘叫聲,後方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車也猛然間停了下來,車內的人大驚失色,出什麼事了?——1q2q3q手打
“小姐,有敵來犯。”車伕和守護在馬邊的禁衛軍同時向沐月夕稟報道。
沐月夕知道叫她小姐的,都是沐家安置在禁衛軍裡的人,撩開窗簾往外看去,四周的和樹林內亮起一天紅光,數以千計的火把,以圍攻之勢衝了出來,喊殺聲由遠而近,來勢驚人。
黑暗中還有利箭飛射過來的呼嘯聲,反應過來的禁衛軍將馬車團團圍住,揮動著手中的大刀,將利箭一一打落。四周不時傳來慘叫聲,是那些手不縛雞之力的文士和那嬌嬌弱的歌舞伎。
星月無光,漫天飛雪,數不清的敵人從四方八面湧過來,禁衛軍雖人人武技高強,但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仍是紛紛倒地。
眼見敵人越來越近,在這裡硬拼顯然是死路一條,唯今之計,只能集中力量向某一方突圍,方能保住性命。
“小姐,請您下車跟在車後。”車伕藉著火把,觀察了一下,找到了個薄弱的地方。沐月夕知道此刻不是她婦人之仁,麻利地從車上跳了下來,帶著其他三人,由禁衛軍護著,跟在車後,向那個薄弱的地方衝去。
雪雨打在臉上,刺骨的寒冷。車廂上已經射滿了利箭,那些護著馬的禁衛軍死傷無數,一個倒下,立即就有一個補上,他們用命護著馬車向前衝。
“郡……主,奴婢……跑不動了,您……不管奴婢,快走。”蝶姬本就是纖纖弱質,加上又病了幾日,身體更加虛弱,跑了這麼久,她已舉步維艱。
沐月夕跑得口乾舌燥,也懶得與她囉嗦,拖著她繼續向前跑。蝶姬並不想死,只是怕拖累沐月夕。見沐月夕並.; 1 布椒下她不管的意思,對沐月夕的感激又添了幾分。——1q2q3q手打
殺聲震天,人馬慘嘶,後方火把的光芒,把大地照得血紅一片。沐月夕不敢回頭去看,拼命地跟在馬車後面,向外突圍。
好不容易衝了出,拼命奔跑的馬兒終於支援不住,力竭例斃。馬車撞上了前面的大樹,支離破碎,車上的東西滾落一地。
沐月夕鬆開拉著蝶姬的手,衝了過去,渾身是血的車伕倒在馬的邊上,“小的……有負主子所託,小姐……”
話沒說完,已然氣絕。
稍稍一停頓,敵人已經追了過來。沐月夕一邊流淚,一邊往松樹林跑,眼見就要衝進松樹林,一陣密集的箭雨射來,又有十多人中箭倒地。那些敵人緊緊追來,對中箭者均補上一刀。
突圍時,跟在沐月夕身邊的一共有三百多禁衛軍,都是沐晚謙安排進來的鐵衛,情況危機,暗衛都已顯身護主,可到此刻卻只剩下不到百名,死傷慘重。經此役,大祁三千禁衛軍只怕所剩無幾,淳于容他們是否能逃脫,也是個未知之數。綴墨暮婷只怕也凶多吉少。
松樹林內積雪深厚,沐月夕高一腳,低一腳地向前跑著,腳下一絆,重重地摔倒在地。蝶姬緊隨在她身後,收不住腳,也被絆倒,直接摔倒在沐月夕身上。
身下的人發出一聲悶哼,蝶姬知道弄傷了沐月夕,急急忙忙地想要爬起來,那知道越急越出錯,她一再地跌倒,沐月夕反而被她弄得差點讓雪給悶死。
“對不起,對不起,郡主,奴婢不是故意的。”蝶姬總算爬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