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不說這個了,想起她來就覺得鬧心。”
反正尉遲晞基本算是決定,無論如何在齊國局勢穩定前,不會讓尉遲昑再去齊都,所以她相當於被軟禁在名陽皇宮內罷了,所以秦亦並不擔心。
之後的日子一直十分平靜,平靜的都讓秦亦有些納悶,因為她覺得尉遲昑不是那麼容易就罷手的人,雖然覺得她翻不出什麼大名堂來,但是沉寂無聲卻也不是她的作風。
約莫半個月後,外頭突然來人稟報,說外頭似乎出了些事情,秦亦竟然覺得心裡先是一鬆,不管是什麼事端,都可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最難受的便是一直憋著,讓人知道即將有什麼到來,卻又不知到底是個什麼。
“出了什麼事情,不直接寫在密摺裡,還至於跑來一趟?”秦亦問那來報信的探子。
探子遲疑了片刻才說:“這兩日,城中似乎有一些流言蜚語。”
秦亦心道,難道尉遲昑竟只有這幾分本事不成,竟然是如此小兒科的東西,又問:“有什麼流言,你便直說,又不是你傳的,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她還以為是因為流言事關自己,才讓探子難以啟齒,便又催問道。
“流言說、說聖上不是先皇所出,乃是齊國前任君王之子……”看著秦亦越來越難看的面色,探子的話也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乾脆自動消音。
“真是胡說八道,你們有沒有追查流言的來源?”秦亦氣得一拍桌子起身怒道。
“兒郎們已經全城在追查了,幾個散播得嚴重的人也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相信不久就會查出根源。”探子躬身道。
“你下去告訴他們,莫要聲張,只暗暗查訪,要外鬆內緊,越是禁言只會越發讓人覺得這是真的,私下的散播是咱們無法控制的,所以一定要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下去吧。”
秦亦在房中越想此事越是蹊蹺,這事兒真的是尉遲昑所為,還是另有其人?難道就是為了逼自己休掉桑布,還是說背後另有更加巨大的陰謀……想到這裡她又忙去翻剛才探子遞上來的摺子,裡頭都原原本本記錄著幾個謠言的版本,上頭說得似乎有鼻子有眼,說尉遲晞其實是秦婉與齊國前任國主的兒子,但是齊國前任國主不肯承諾許給她兒子王位,所以秦婉便投奔璟朝先皇,並且設計騙取信任,最後在宮中生下孩子,卻不料自己難產而亡,幸好先皇言出必行,還是將皇位傳給尉遲晞。
幾個版本的中心意思都大同小異,秦亦合上摺子細細思付半晌,拉鈴叫來個密探,如此這般地吩咐了幾句,見他出去這才臉上露出點兒笑意,心道,既然你要玩兒,我便也陪著你玩兒。
不出半日,京城內的流言蜚語已經達到了空前高漲的地步,幾乎街上的人三五紮堆的便是在議論此事,更不要說什麼飯館酒樓,花園後院,更是私語不斷,但是故事的版本卻也原來越離奇,越來越不可信,但所有傳話的人,都言之鑿鑿地說,自己的版本才是最準確的,因為是某某的某某,在某某衙門當值的某某從某某那裡聽說的,必然是最準確的。
而卻也有人咂摸出滋味不對:“哥幾個,你說如果這是真事兒,這城裡傳成這樣,那官府還不早就抓人了,可現下這傳的是越來越不靠譜,衙門卻是按兵不動,我看這裡頭是有問題啊!”
而讓秦亦發覺自己無比幸運的是,邊關急報下午正巧抵達京城,挎著紅包的黑衣快馬一進城門,馬上就吸引了更多人的視線和關注,而不到半個時辰後,京城大街小巷貼出來的出兵告示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因齊國小股兵士擾邊,造成邊境附近四座村莊被洗劫一空,死一百三十七人,傷三百餘人,擄走一百餘人,所以急報進京後,聖上下令全線出兵。
正當大家圍在告示前,聽識字的秀才宣讀的時候,人群中忽然爆出來一個聲音,大聲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