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路地抽出一根菸,享受地抽了起來,他邊抽邊問:“誒,你怎麼也在這兒啊?”
何向東道:“我在這裡說相聲呢。”
“說相聲?”薛果稍稍回憶了一下,問道:“我聽我師父說我範大爺還有張先生在這裡弄了一個相聲園子,好像只有三個人說相聲,還有一個年輕小夥子,那個小夥子不會就是你吧?”
何向東笑道:“我也想有別人啊,可惜沒有啊。”
薛果這回是真的有些吃驚了:“你上次還說和人搭班說相聲,這一回頭就自己弄了一個園子,您這手筆夠可以的啊。”
何向東擺擺手,苦澀笑著:“大什麼呀,勉勵為生罷了。”
薛果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劇場,說道:“其實這還不錯的,能做好幾百人呢,挺好的,掙多掙少都是自己的,而且還自由啊,怎麼說都沒人干涉。”
何向東道:“沒你想的那麼好,沒人聽相聲啊,說句難聽的我們都快餓死了。”
薛果面色也沉重了幾分,道:“現在相聲不景氣是事實,我們也不好混,說相聲的都不好混,你這裡要是客似雲來那反而是怪事了。”
何向東笑笑,也沒有過多爭辯,他知道如果自己去小城市裡面說相聲,這生活費是能掙出來的,這自己弄園子開銷太大了,入不敷出啊,可是他真的不想放棄這一切,也不想灰溜溜離開北京。他是真愛相聲,這好不容易有個能好好的純純粹粹說相聲的地兒,他是真不捨得就這樣走啊。
他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瞞你,現在確實情況不好,是得多想法子弄些錢來,不然租錢都交不出來。”
聽了這話,薛果又默默抽了口煙,說道:“我這兒倒是有個活,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何向東問道:“什麼活兒?”
薛果道:“下禮拜,通縣那邊一個服裝廠有個職工的文藝匯演,老闆挺大方的,請了很多演員都表演,這都是跑穴掙錢,也有說相聲的,說兩個節目,給600塊錢,咱一人三百,你去嗎?”
何向東問道:“我去?那你搭檔怎麼辦?”
薛果笑道:“我沒有固定的搭檔,再說我團裡那些朋友都有自己的事兒,不一定有時間。上次咱倆搭檔說了一回,我覺著挺好的,這次要不要一起?”
何向東咬咬牙,道:“沒問題,跑穴就跑穴,哪兒說不是說啊。”
薛果也露出了笑意:“那咱就這樣說好了啊。”
“沒問題。”
……
薛果走後,何向東有些憂心忡忡地回到了後臺,正好範文泉和張文海也都在,何向東找了條椅子坐下來,認真道:“我覺得我們不能再這樣乾等著了,老沒觀眾,我們得餓死。”
聽到正經話了,原本還有些嬉皮笑臉的兩個老頭也正經了起來,範文泉問道:“東子,你準備怎麼做?”
何向東道:“咱得想辦法多弄點觀眾來聽相聲啊,這一天就三五個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範文泉點點頭,道:“說的有道理,這第一次弄園子,咱們也不懂啊,咱這兒也就一個人做過生意啊。”
範文泉和何向東同時看著那位在八十年代掙了不少錢的張文海。
張文海看了看一臉期盼的兩人,扶了扶眼睛說道:“我哪兒有招啊,我要有招我不就早說了嘛。”
何向東道:“那您八十年代那麼些錢怎麼掙來的啊?”
張文海理所當然道:“這很簡單啊,就去深圳那邊帶點電子錶牛仔褲之類的過來,然後到各個郊縣農村去賣啊,這掙錢跟白撿的一樣。
何向東驚愕道:“就這麼簡單啊?”
張文海反問道:“那你以為有多複雜啊?”
何向東問道:“這麼好的生意你後來怎麼沒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