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不您說這個數。”
薛果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他一把拉住了何向東,趕緊說道:“不少了,這樣就很好了,不少了。”
何向東還故意問道:“真不少了?”
薛果趕緊擺手:“真不少了。”
何向東又撓撓腦袋:“可是這裡面還有一事兒,人家姑奶奶說了,這次喪事要大操大辦,所以讓你們這幫說相聲的過去至少要待一百天。我是跟人家說這時間太長了,人家姑奶奶說給加錢,每過十天再加十萬,您看,這也不是錢的事兒啊,人家也不一定願意……”
薛果趕緊打斷何向東的話,他都有點激動的語無倫次了:“願意願意,我們願意,這就是錢的事,不不,不是錢的事,人家老爺子九十多的老喜喪,我們過去願意給人家表演去。”
末了,薛果摸摸鼻子又加上了一句:“當然了,你願意加錢我們倒是也不介意。”
這句話一出來,全場觀眾又是大笑,薛果這副貪財鬼的模樣實在是在太逗了。
《福壽全》前面這一段兒的表演重點其實是在薛果身上,好多包袱都是在他身上響的,薛果雖然也是第一次在臺上演這段兒,但是他演的非常到位。
既然薛果演的這麼厲害,那何向東自然也是不能落後的,他身上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能讓他在舞臺上興奮的只有兩種,一種是現場觀眾的反應,觀眾越多反應越好,他就越興奮。還有就是搭檔,搭檔的水平越高,他也能興奮起來。
相聲是這樣的,一般來說捧哏的水平最好要比逗哏的好一些,這樣才能捧得住他,幫人家把控節奏,掰回話題,兜住漏洞。
何向東幼年跟師父搭檔的時候便是如此,在臺上不管他怎麼蹦躂,方文岐都能籠的住他。
等他長大了,方文岐年紀太大也說不了相聲了,他就再也沒有遇到合適的搭檔了,表演的時候也是慎著一點,生怕捧哏的接不住。
一直到遇見了薛果,第一次他們是在麵館相遇的,兩人即興搭檔說了一段,那時候他的感覺就跟現在一樣,渾身都顫慄起來了,因為他遇到了一個能讓他安心和興奮的搭檔。
今晚薛果的超常發揮再一次激起了何向東的內心的興奮因子,他從來都是遇強更強的,既然捧哏的水平都這麼強了,他受激之下,自己的水平也發揮的更好了。
何向東微微訝異:“你們不嫌少啊?”
薛果搖搖頭,果斷道:“我們在那裡待十年都沒問題。”
何向東摸摸胸脯:“那我就放心了。”
何向東扮演的就是一個大忽悠,他要一步一步把薛果這個貪財鬼往他設定好的套裡面鑽,同時自己還要做出一副做中間人很為難的樣子,而且還要扮作很有錢,這裡面的尺寸拿捏很講究的。
相聲是一門語言的藝術,但並不代表相聲就是單純用嘴巴說,它也使相兒,也有肢體動作,只是更多程度上是依賴嘴巴的。
何向東又道:“你知道人家這喪事啊,是按照咱老北京兒的老禮兒弄得,都是遵循著老禮兒來的,像咱老北京的喪事,這腰上是要扎孝帶子的。“
說完,何向東眼巴巴看著薛果。
薛果咽咽口水,尷尬笑著道:“這個不合適吧,我們是演員,孝帶子是人家家裡人扎的。”
何向東直接伸出一根手指,道:“一箱?”
薛果一愣。
何向東接著道:“黃金,金燦燦的黃金。”
薛果忙不迭點頭:“扎扎扎扎,把我紮成木乃伊都成。”
何向東目瞪口呆。
薛果也回過味兒來了:“當然我不是為了錢啊。”
“噫……”觀眾都看不下去了,噓聲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