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現時有些倦意,我稍稍放鬆了,答:“也只是會吹口哨而已,奴婢並不會騎馬。”
“一聲口哨如此神奇?改日還得表演給朕看看才好。”
“上回匆匆一瞥,看的不清楚,今日細看之下,才知這女子長得這般水靈。”這陌生的女聲就是藺淑妃,說話不緊不慢,嗓音柔和,聽起來似乎很是賢淑。我忍不住抬頭望了她一眼,正對她水盈盈的雙眸,見她一襲紫錦深衣,非常嫻靜,不似傳言中那樣盛氣凌人的模樣。
皇上詫異問:“哦?卿何時見過於歸?”
“于歸?”昕妃輕呼一聲,狐疑盯著我,又轉頭看華容添,“她就是于歸?”
殿里門窗緊閉,爐火燒得滾燙,我竟覺手心出汗了,身子也在發熱。我不知所措,慌亂看向華容添。他輕輕頷首,含笑看著昕妃,“我以為你知道了。昕兒,別聽瑰瑰那胡言亂語,于歸是個好姑娘。”
淑妃掩口而笑,黛眉一挑打趣道:“逍遙王爺真是狡猾,討了人家又不趕緊帶回家去!害得府裡一干女子都吃飛醋!”
心裡忽然湧起一陣酸澀,我是聽了這句話難過嗎?還是因為他對別人的親暱?或許我應該憤怒的,女子不是玩物,不是想要誰都可以的。不過,他們不明白。抑或真正不明白的人是我,這便是人間了。
淑妃又喚我:“對了,于歸,你轉告吳美人,明日我同皇后都會去探望她。”
“奴婢知道了。”
“嗯,她可得好好養著,若誕下皇子了就真是大功臣!”淑妃說得興高采烈,與宮中無數嬌柔女子相比,那笑容竟不像是假的。妖精的感覺不會錯,她是真的高興。
從浮華殿告退出來,恰好遇見玉臨王,一襲白狐裘將他上下包得嚴實,露出一張凍得通紅的稚嫩臉蛋。一見我,他就面帶不悅說:“本王命你來看看芸香,竟然隔了好幾日才來。”
我心虛得不敢抬頭,華容添時常住在這裡,他對著我總是那樣曖昧,若沒有人傳召,我哪裡敢來?沒想到玉臨王一把拉住我的手,催道:“快隨我去看看!還能不能救活!”
我隨他一起跑到後院中,見棚架下幾株好不容易存活的芸香奄奄一息。雖然暫時能用法術護住它們,可終不是長久之計。
“于歸,你看,是不是凍壞了?”
我點點頭,惋惜道:“這樣下去不行的。”
“那該如何?”
想了想,笑著說:“王爺信得過奴婢麼?”
“當然!”他篤定點頭。
“那不如由奴婢將這幾株芸香移走,栽在裕華宮,我也好照料。”
“你一定能救活麼?”
“當然!”我也篤定點頭。
他臉上綻放一個可愛的笑容,“太好了!”
“那麼這裡交給奴婢,王爺快進去罷,讓皇上等久了不好。”
他放心地舒了口氣,然後匆匆離去。我確認園子裡沒人了,用法術將幾株芸香同時連根拔起,稍稍抖了抖泥土,用衣裙託著。幸好這個時候宮人們都吃飯去了,要不然又要盯著我打量一陣。
揣著芸香回到殿裡,沒來得及放下,沈雲珞迎頭便問:“你上哪兒去了?”
我騰出一隻手,將俸銀和賞銀都交給她,只說:“路上偶遇逍遙王府的昕妃,幫了她一把,於是她領我去王爺那討銀子了。”
“逍遙王的妃子?”沈雲珞的表情有些幸災樂禍,“她倒是大方,還帶你去王爺那給你打賞。”
我橫了她一眼:“什麼意思嘛?我幫了她,王爺賞我是應該的。”
“是麼?那你臉紅做什麼?”
我吃驚摸著自己的臉,不知何時變得滾燙滾燙的,支支吾吾說:“誰……誰臉紅了?我去……我去弄芸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