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怒麼?”容妃笑了兩聲,“他們是被誰慣的?還不是你這個爹?”
“瑰瑰,此事非比尋常,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能闖到寢室裡……”
“你怕他們看見什麼不該看的?”
這略帶尖酸的話語,立即觸怒了華容添,他喝道:“你這是做什麼?看來本王平日太縱容你了,府裡女眷不少,若個個像你這般,恐怕家無寧日!回去好好反省罷!”
“妾身告退。”她淡淡答了聲,飛快走了。
透過簾子,看見華容添對我微笑,仿若剛才的事情沒發生一般。
“王爺,今後還是不要宿在書房。”
“別說了。”他挑起床簾,斜睨了我好一會,笑容狡黠,“好好梳洗。”3Q手打
我沒體會出他這話中是否還有話,他走了之後,一個人對鏡梳妝,驀然瞥見脖子右側一塊顯眼的紅斑。大概是被什麼蟲子蟄了,好在沒有腫起來,原想用簡單的自愈術便可,那紅斑卻不能褪去,反而越加鮮豔。難道不是被蟲子蟄了的傷痕麼?罷了,或許沒幾日會自行消去,暫且用頭髮蓋住,我今日還有正事要做。
秦家隔壁那樹梅花早已經謝了,長了滿條綠葉。巷邊一行柳樹枝葉繁茂,伴著三兩點雨星,還顯寂寥。
我請了幾個人拉著大車將樹運過來,輕叩院門。
秀秀見是我,回頭喊了聲:“跟夫人說,於姑娘來了!”她又看見橫在我身後大車裡的樹,驚詫道:“這回不種花改種樹了!”
“是從前秦府那棵樹,夫人很想念,我便託人從蘇州運過來了。”
秀秀瞠日結舌看著他們將樹扛進院裡,“這從蘇州運過來,破費時日,於姑娘,你真行!”
“只要有銀子,都好辦。”心裡得意極了,我現在可算無所不能,區區一棵樹而已。我笑眯眯守著那幾人動工栽樹,秦夫人由下人攙扶著出來了,站在門廊下痴痴望著這邊。
我上前討好一般笑著說:“夫人,這便是那株白梅吧?可惜錯過了花期。”
秦夫人回過神來,感激地看著我:“于歸,你真是令我……無以為報。”
“夫人不要這麼說,我只想你高興。”
“自從有了你,這院子裡生機勃勃。”秦夫人笑容滿面走下臺階來。牽著我的手,“恰好今日初一,我要去相國寺敬香,隨我一道罷。”
我愣了一愣,去相國寺?也好,看看沈雲珞,順便還要找羅淨算賬。3Q手打
我從香堂出來,往後山去了。秦夫人只是默許,她當然忌諱沈雲珞,畢竟是進了宮的女人,若與秦家再有瓜葛,恐怕兩家都要遭殃了。
天色微青,雨點時不時飄落。那院子依然孤零零地坐落在山坡上.與世隔絕。
推開虛掩的門,坐在門邊揀菜的宮女驚訝瞪著我:“你是什麼人?”
“我是……從前伺候沈美人的宮女。”
她輕應了聲,不再看我,冷冷地說:“你不能隨意闖進來,這是禁地。”
“我就是想看看她.還望這位姐姐行個方便。”說著,我掏了一點碎銀子塞給她。她隨手收了起來,沒再吱聲。
繞過她進了裡間,見屋內陰暗,沈雲珞伏在繡架上,仿若奄奄一息。我皺著眉過去扶她:“娘娘,你怎麼了?”
她猛地抬頭,茫然看著我的方向,滿臉淚痕。
“娘娘!”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我抓住她的手晃了幾下,“出什麼事了?”
她張開嘴,卻沒喊出聲。那雙眸子空洞極了,沒有絲毫神采。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隨即目瞪口呆。
沈雲珞聲音沙啞說:“我看不見了……”
“什麼?”我失聲大喊,“怎麼會這樣?不是有人照顧你麼?從何時開始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