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謝,轉眼幾十年過去,這對於修真之人來說真算不得什麼,許多修士一次閉關可能都數百年的,但是這話在葉思遠這樣已經無法繼續修煉的人來說,卻是比沒有修煉的凡人還讓人感到沉重。
葉晨正不知道說什麼話來安慰自己父親,葉思遠卻是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道:“你幼時總受人欺負,為父當年只希望你能夠學會堅強,不管修煉多艱難,都要堅持下去,慢慢變強。沒想到就這幾年時間你卻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娘在九泉之下也會感到欣慰了。我在家裡也沒什麼事情,十絕毒在幾位老祖的幫助下祛除了大半,現在除了讓我無法繼續修煉,已經沒有其他大礙,你也不用擔心,明rì你就起程回去吧。”
葉晨心裡一驚:“父親!我想在家裡多陪你一段時間。”
葉思遠面露不悅之sè道:“男子漢大丈夫,拖拖拉拉成何體統!真把我當重傷垂死之人麼?你若有心,多給我發幾個傳音符讓我知道你近況就行了。有時間把語嫣帶回來讓我瞧瞧,好了,時候不早,這就回去吧。”
葉晨輕嘆一聲,不再說話,放出了激流船來……
激流船上,葉思遠和福伯並排而坐正閉目打坐,葉晨坐在前方靜靜看著下方掠過的山川河流,心裡卻是思緒萬千,腦海裡面一段段記憶出現……
“祭拜了孃親之後回來,父親帶著我在這裡站立這麼久時間,再吟詩一首,又提到了當年之事,絕非無的放矢。這首有點混亂的詩不知道是父親倉促之間做的還是早已經做好……”
八歲的時候,葉晨已經通讀古今詩詞歌賦,那一rì父子倆站在這裡,葉思遠並沒有教葉晨唸詩,因為葉晨已經完全不需要再教了。這個靈根低劣的孩子在詩詞歌賦方面極具天賦,從來都是過目不忘,甚至已經開始自己寫詩寫詞了。
那一天,葉思遠不知為何,卻是和才八歲大的葉晨說起藏頭詩來……
“藏頭詩……”
葉晨腦海中閃過一道電光,將葉思遠之前念出的詩句第一個字提了出來。
“絕;對;不;能;蓮——絕對不能練!一祖的功法果然有問題!”葉晨閉上了眼睛,手捏起了法決,心中念起了大悲咒,將自己的思緒壓了下來。
“既然父親‘不能’或者說‘不敢’說明,紫袍老祖也只能隱晦傳一道目光,不管有多大的yīn謀或者危機隱藏在這平靜之下,以我現在這種修為和身份呆在這裡於事無補,這葉家不能久留,早rì離開為妙。”
“葉家這潛伏的暗流絕對不會僅僅是這幾年的事情,聯絡一下那些長輩談論的話語,父親修煉這永珍歸一**的時候至少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十多年前……,為什麼和他被魔道中人暗算的時間這麼貼近?這兩者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感覺到快要接近葉家古堡,葉晨默唸著大悲咒,進入無我的境界,將心緒平復了下來。
葉晨祭拜自己孃親回來第二rì,葉家古堡大門口處,無數的葉家中人擁擠在一起,如同是給英雄送行一般,正給空中激流船上的葉晨等人行注目禮。
“哎呀,年輕人啊,就是風風火火,這孩子才回家來沒幾天,怎麼就又要走了呢?”
“就是就是,本來我還想拉他到我家裡坐上一坐的,竟然這麼匆忙。”
“這麼多年沒見這孩子了,才見上一面,都沒顧得上說話就又要離開了,唉……”
下方一群年輕的葉家子弟都是壓低聲音在說話,只有這些長輩,毫無顧忌,或者說是根本故意的這般大聲說話,生怕葉晨聽不到一般。
激流船上正打坐的葉晨,鼻子直哼哼,跟個豬頭似的,讓旁邊的易俊傑聽得直聳肩。
而易俊傑後面的朱大chūn幾人則是一直嘿嘿傻笑,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