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停頓了一下,又露出那種非常真誠熱情的笑容,“大致就這些了,我還要回去接下一波新生。歡迎來到欽天監,enjoy!”
小分隊就此解散。安小軒和蘇詩雅走近右邊的那棟塔樓。先是要驗證當初隨錄取通知一起拿到的那張通行證,驗證透過後才被允許進入大門。接著走過一道兩側什麼也沒有的走廊,來到了一個小圓廳。除了進來的那道走廊,圓廳裡還均勻分佈了另外四個門。蘇詩雅看了看通行證上的指示箭頭,用手指了下右前方的那個門洞“我的宿舍在那邊,你呢?”
“我也是。”安小軒說。半分鐘後,她們發現被送到了同一個樓層;一分鐘後,兩張通行證指向了同一扇門。
“哇,真巧。”安小軒和蘇詩雅面面相視,交換了友好和喜悅的表情。
宿舍的門旁有一個比手掌略大的凹字形儀器。安小軒將整隻手掌平伸入凹槽,等了幾秒鐘,表示驗證透過的綠燈亮起,房門自動開啟了。
這是套乾淨利落的兩居室。正對著門的是餐廳,中央擺著一套木質桌椅;房門左手邊有個半開放式廚房,而右手邊則是幾個圍著一張小茶几的豆袋沙發。
餐廳的兩側各有一扇門通向臥室。安小軒走到右邊的那扇門前,看到門邊鑲嵌著個小銅牌,上面刻著自己的名字。門上面有個圓圓的窺視孔,她把眼睛湊了上去,門鎖“咔”的一聲就開了。
房間還算寬敞,裡面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嵌在牆上的櫃子,和一扇通向衛生間的小門,十分簡潔。安小軒把揹包放在地上,活動了一下有點壓疼了的肩膀,然後盤腿坐在地上,開始把包裡的東西一件件往外掏。
過了一會兒,已經換好一身晚禮服的蘇詩雅探進頭來:“今晚有個party,你要一起去嗎?”
“還是不了,謝謝。”安小軒興致缺缺。對於這種有很多陌生人的場合,她總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然後她盯著衣櫥裡清一色沒心沒肺的休閒服,腦子裡盡是耀眼奪目的蘇詩雅和徐諾的那句“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和人的差距吶…”,心裡默默地自卑了好幾下。
“安小懶,你收拾完了沒有?下來去吃飯!”徐諾的資訊“叮”一聲在手環上跳了出來,打斷了安小軒的自怨自艾。
他們溜達到了一個離宿舍很近的食堂。食堂里人並不是很多,窗明几淨,地面幾乎能反射出人影來。一溜兒的視窗按各國各地的菜系分類,臺子上擺著一盤盤食物逼真的蠟像,每個食物效果模型前面都有個通行證的感應器。
安小軒在臺式滷肉飯和玉米排骨湯前刷了卡。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裡面的機械臂像八爪章魚一樣忙碌起來,把各種食材和調料按照對應程式一一丟到合適的鍋子裡去。她和徐諾隨便選了一張桌子。桌角同樣有感應器,不一會兒就有個四輪小機器人舉著托盤把菜送過來了。
“哎,明天就要記憶寫入了。”徐諾舉著叉子在他的那盤義大利麵裡無意識地攪著,“準備了這麼多年,說實話我有點緊張了…”
以遊歷開拓視野,以批判訓練邏輯,以創造啟用靈感。——這便是當今世界普遍認可的基礎教育模式了。各種這樣那樣的專家,數不清的社會調研和成噸沒有人看的論文,都在證明:只有經過這樣的充分熱身,人類的大腦有辦法駕馭其後透過記憶寫入技術獲取的海量資訊資料;只有經過這樣的訓練,人類才能夠擁有人工智慧所不具備的靈氣,最終推動科技文明的進步。
所以,要說之前20年的基礎教育就是在為明天的記憶寫入做準備,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事實上,這確實就是大部分人的理解。
關於記憶寫入技術的研究由來已久。科學家們很早就知道,人類對於某個事件的初始記憶其實是一系列特定神經元在短時間內產生的一連